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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麼。
第二季的故事,是從我的另外一個徒弟開始的……
“你還收徒弟啊?”
“本來是沒想收的……安靜點聽我說啦!?”
好好好,你說你說。
做了個“請”的手勢,女孩接著悶頭喝起了瓶裝的酒水。
……哈。
確實,自己是不想收徒弟的。
與其在見到希望之後眼睜睜看其破滅,不如再也不生出這般不切實際的念頭比較合適。
所以,當魔梨沙的女兒來到我的住處的時候,我是明確地拒絕了的。
不想見到悲劇再一次重演了——被人類背叛的英雄,有一個已經足夠多了。
然而。
“你為什麼想要學習魔法?”
“……”
我。
“複仇。”
從女孩的眼神中,見到了過去的自己。
那個遊蕩在生與死的邊界,無時不刻計劃著形同自我毀滅的愚蠢行徑的,沒了目標就什麼都不是的,空虛的怨靈。
也在那時第一次意識到了,肩負在自己身上的責任。
“……那好。”
不是帶著引導其掌握魔法的念頭,而是帶著作為其人生的導師,讓她懂得“回頭”的想法。
“可別覺得你的母親是我徒弟,我就會手下留情。”
我,做出了這樣的承諾。
“謔……後來呢?”
“講道理的話,後來的故事就和我沒什麼關係了。”
接過女孩遞來的酒杯,她無奈地笑了笑。
“魔理沙呀,比我想象的可是要來得開朗得多,同時也幸運得多。
靈夢、帕秋莉、愛麗絲……”
列舉著她的好友的少女,將帽子擺在了一旁的桌麵上。
“若是魔梨沙生活在這樣的時代的話,那時的悲劇就不會再上演了吧。”
“嘛。”
作為其傾聽者和酒友的女孩,倒是有著不同的見解。
“說著【此一時彼一時】的,試圖依靠怨天尤人來回避自己過錯的家夥,可是會被閻王爺看不起的耶。”
人間之裏對妖怪的恨意、對魔法的畏懼,這其中也有她的一份功勞。
若是自己能夠早些注意到這些潛伏的“禍因”,而不是任由其肆意生長,想著沒有天下無敵的徒弟解決不了的事情,而袖手旁觀的話。
希望的火花,也不會那麼快就熄滅的吧。
“小小年紀,就能有如此深刻的見解。”
她苦笑著,拍了拍正打著酒嗝的女孩的腦袋。
“真不知道,你這腦瓜子裏成天在想著些什麼。”
“明明【同是天涯淪落人】地跑到這居酒屋裏揮霍人生,卻還要擺出一副長輩的架子來……雖然不是很討厭被人摸頭。”
想當然的,遭到了女孩的鄙夷瞥視。
“我可是聽你講了老半天你的故事了,那也該輪到這邊發揮發揮了吧?”
“……你還沒醉的?”
是想等我喝醉了,你就能偷偷溜走了?
“奉勸還是放棄這想法為好。”
晃了晃還剩一半酒水的哈啤瓶子。
“我這人啊,喝醉後可是超級話嘮的耶。”
這樣。
“那你現在喝醉了沒?”
“問一個正在喝酒的人這樣的問題,不覺得……得到的永遠都隻有一個答案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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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麼,女孩講述的,是個什麼樣的故事?
大致是關於在一隻鬆鼠身上,所發生的一係列“不可思議”的事件的,莫名其妙的寓言。
身為森林之王的鬆鼠妖怪,因自己的狂妄自大而招致了天罰。
在突如其來的大火中失去一切的她,彌留的精神化作了無法得到超度的“精神”,以“複仇”為夙願而彌留在世間。
但,要向天神複仇可不是一件簡單的事。
有如井底之蛙的她,開始了日以繼夜的修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