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了一天的安如又被壞心腸資本家嚇了一跳,甚是疲乏,一回家就沾枕而眠,二姐發來詢問感情進展的信息自然也就被忽略了。
等耐不住氣的二姐又發了一條信息,安如正在會議室開會。會議以“貫徹××大會議精神,布局互聯網+”為主題,意旨深遠,故出席會議的也是公司的高層,安如和巧巧隻是負責會議記錄和善後的。但這玩意委實是陽春白雪,與會者興致缺缺,在上頭主持會議的宣傳主監腆著老臉,壓力山大。
安如禁不住口袋中手機的震動,掏出一看,就見二姐問:感情進展如何了?
安如當然知道她指的是什麼,抬頭小小心看了一眼坐在首位的徐正南。他今天隻穿了一件黛綠色亞麻襯衣,很是肅然地往椅子上一靠,拿著一本文件夾當墊板,正在白紙上寫著什麼,眼睫微垂。
安如回到:想多了,什麼都沒發生。
這是實話,這幾日徐正南待她同旁人一般平常,並無什麼關照可言。
二姐納悶了,我同徐總說緩緩圖之......可沒讓他欲擒故縱啊......
宣傳總監似乎是問了一個什麼問題,與會的大佬不是在翻手機就是在自顧出神,自然沒人配合他,於是他便把眼神投向坐在角落裏的兩姑娘。
“安如,來來,你來說說。”
安如正在龍飛鳳舞地寫著會議記錄,聞言唬了一跳。
好在大佬們該幹什麼幹什麼,並沒有看姑娘。
於是安如也稍稍鬆了一口氣,大學裏背過的形勢與政策可不就是用來貼社會主義金箔的嗎?如此,她順口就文縐縐地來了一段。
宣傳總監感動,“好,見解深刻,頗有新意。”
另外幾個大佬也難得地附和了一下。徐正南並不看,隻淡淡蹙了蹙眉,繼續寫。
會議持續了將近一個小時,宣傳總監勉勉強強收了場。大佬們陸陸續續散了,隻剩下巧巧和安如收收文件,整理設備。
安如理到徐正南的桌麵,可巧看見那張他寫了一個小時的紙。頭一行是大大的“互聯網+”幾個字,蒼勁清秀,可後麵半張卻是一溜煙潦草的代碼,無所謂布局,應該是想到什麼寫什麼,再然後竟是原原本本記下了幾句她方才的發言,安如忽地有點欣喜,老大這麼重視自己的發言?
她順著看下去,目光卻訥訥地落在最後一行的批注上——假大空。
三個字寫得尤其行雲流水,倜儻風流。
安如委屈巴巴地捏了一會兒,還沒走多遠的徐正南又踱了回來。
“落下東西了。”
他找了一會兒,很是正經地抽走安如手上的紙,也不看姑娘喪著的臉,輕飄飄又走了。
安如在吃飯的時候終於緩過來,憤憤地往米飯裏插了一根叉子,幹嘛總執著於拆我的台。
周圍的幾個小姑娘卻都一臉雀躍地看向斜前方的一張桌子,徐正南和幾個副總正圍著吃飯。
周辛好原先經常拎去徐正南辦公室的小便當被拎去了張陽辦公室,兩人甜蜜窩在單獨辦公室裏共進午餐已有數日。而徐正南手上的戒指偏巧也摘了下來,大家腦補了好一出老大為情所傷,卻堅韌不拔的大戲,假惺惺心疼了一會兒,本性畢現,老大重歸單身,對她們自然是莫大的福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