麗莎聽了趙夢兒這一番獨特的見解,眼前一亮,這個女人讓她刮目相看。
馬宇銘站起來自然的幫趙夢兒拿過脫下的外套,拉出凳子讓她坐下,同時介紹到:“這是我的妻子趙夢兒,夢兒,這是源源的老師,麗莎。”
趙夢兒自然的伸出手和她握了握,麗莎搖晃著身體開心的回應:“趙夢兒,這個名字真特別,你的話也很特別,我很喜歡。”
趙夢兒還沒有弄清楚麗莎和馬宇銘之間到底是一種什麼樣的關係,似乎不像她想的那樣兩個人有什麼見不得人的不正當關係,但是這樣能在一起喝酒的也不是普通的男女關係吧。
“謝謝。”趙夢兒隻能這樣客客氣氣的回應一句。
“真不想讓你們看到我今天這麼狼狽的樣子啊。”麗莎又將一杯酒一口喝幹。
“你這個狀態,是我離開馬宇銘那會兒有的。可是我們終究會忘記那些苦痛的。我們不能隻守著那些活……那樣的人生會無趣暗淡沒有光,而我們總不能活在黑暗裏。”趙夢兒端起手邊的酒,抿了一口,似乎是對麗莎說這些話,又似乎是在對自己說。
麗莎看著麵前這個女人,越來越覺得有意思。
“趙夢兒,能不能再多說一點給我聽,你的話我能聽到心裏去。”麗莎不知道是喝醉了還是情感脆弱的時候心裏也脆弱,有些撒嬌和央求的語氣。
趙夢兒抬頭看了一眼馬宇銘和麗莎,又低下頭看著自己的杯子,微微笑了笑說:“好,這些陳年舊事很久沒有沒有回憶起來了,現在的我對自己看的更加真切了。麗莎,雖然我們不熟,但是宇銘能當做朋友的人一定也是有過人之處的,今晚我們就開懷暢飲,暢所欲言吧。”
趙夢兒沒有看馬宇銘,馬宇銘的心裏卻有些不好意思了。本來沒有想過要瞞著趙夢兒和麗莎交往,但是總是會怕趙夢兒多想,現在趙夢兒的表現反而讓馬宇銘自慚形穢。
“我認識馬宇銘的時候,才剛剛大學畢業,找到了工作,他是我的上司。我們的戀情也是曲曲折折,經曆很多磨難,後來我離開了他,因為那段時間我覺得我們兩個人的差距實在太大,大到不是愛就能解決的。兩個人熱戀的時候可以靠激情維係感情,可是激情總有過去的時候。兩個完全來自不同世界的人在段時間內做到完全的默契是不可能的。那個時候,宇銘對我來說,如同花開高柱。我從未想過自己能高攀這樣的權貴。”
這人世間的愛有千千萬萬種,可是有一種就是,從來不敢告訴別人自己愛著一個高處的人。那些最常見、最真實、又最不容易被承認的愛,就是我們愛上一個比自己站在更美麗世界的人。他披著光芒站在前方,一路上的風雨因此都被省略。如同當年二十出頭的趙夢兒看著站在遠遠的高處的馬宇銘。
馬宇銘聽著趙夢兒的細述,低著的頭不敢抬起來,似乎是怕自己驚擾了她鼓起勇氣的坦誠,辜負了她的真誠
“那時候的我喜歡他坦坦然跟我說你好的樣子,喜歡他的定製襯衫總是衣領潔白,喜歡他優雅的樣子。那種優雅,是我從小到大身邊那些忙碌著求生存的人們身上沒有的。他們都忙於奔跑,無暇無顧及兩旁的風景是否美麗。也許這些我人生裏終將意識到。但如果不是遇見宇銘,這樣的覺醒也許會在我的人生裏推遲多年。”
整整在馬宇銘身邊的一年,趙夢兒總是看著宇銘,她開始意識到落在她生活裏的那些粗魯是錯的,趙夢兒開始糾正自己生活裏之前從未意識到的粗陋細節。
麗莎顯然已經被趙夢兒獨特講述故事的方式打動了,她喜歡這些真實的經曆和坦誠的態度,她喜歡趙夢兒不急不慢的雲淡風輕的講述自己那些傷痛過往,似乎這傷痛是一杯酒,越陳反倒越香。
“後來怎麼分的手呢?”麗莎忍不住問道。
“因為差距太大了呀,兩個人之間的阻礙實在太多,我的存在隻會給他增添煩惱和麻煩。所以我就離開了。”趙夢兒喝一口酒,微微笑了笑說道。
趙夢兒一點都不後悔當初的決定,現在回想起來,如果重新來過她還是會做出同樣的選擇。那五年的生活江趙夢兒從一個小女孩被逼著長成了一個能在波濤洶湧,暗潮湧動的生活中堅強生存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