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宇銘自始至終沒有給趙夢兒說起那天晚上送回家的女人就是李老師,他一來覺得這件事情已經過去了,二來將這件事告訴趙夢兒隻會讓她胡思亂想,不如不說,馬宇銘相信自己會處理好這些事情。
但是馬宇銘沒有想到,這個李麗莎在那天晚上之後有一段時間沒有聯係,馬宇銘依舊親自負責接送孩子,不知道出於一種什麼樣的心裏,馬宇銘還是希望見到這個年輕女人,雖然沒有什麼非分之想,但是總是對這個女人有一種好奇。
後來麗莎的短信傳到馬宇銘的手機上邀請他一起喝茶的時候,馬宇銘竟然同意了,他知道這樣的約見本來沒什麼特殊的,可是由於自己身邊除了趙夢兒也似乎實在沒有什麼女人了,他還是去和她見麵聊天,當然也隻是限於見麵聊天。隨著年齡的增長,馬宇銘也更加喜歡和又內容物的女人交談,那些胸大腰細腿長但是腦子空無一物的漂亮女人易筋經讓他覺得索然無味。
麗莎是個經曆豐富又有自己思想的女人,她不掩飾自己對金錢和權利的熱愛,甚至也對馬宇銘談起來自己過往的戀情。聽她說起來,這些似乎和一個小學老師的身份一點都不矛盾,正是這樣的新奇組合,讓馬宇銘覺得這個女人很有意思。
自己的丈夫的細微變化,也隻有自己敏感的妻子才能感覺得到,趙夢兒憑著自己的直覺能感受到馬宇銘微妙的變化,但是有說不出來哪裏不對勁。
趙夢兒恢複了自己的忙碌狀態,年齡將近三十,見過了生死無常之後,她也想趁著還有時間做一點自己喜歡做的事情,沒有和馬宇銘商量,趙夢兒要做一個自己的花藝工作室。這個想法已經在她心裏存在了很長時間,不告訴馬宇銘是想要給他一個驚喜。趙夢兒期待著自己有一天可以和馬宇銘以平等的地位站在一起,而不是被人說成灰姑娘和白馬王子的際遇。為了這個想法,趙夢兒一直在堅持不懈的努力著。馬宇銘如果知道了以後一定會阻止她,怕她累著自己的身體。
馬宇銘見到趙夢兒的時間越來越少,問起來每次都回答是向陽花孤兒院的事情太多。這讓馬宇銘有時候會有一種微微的孤寂感。所以隻要麗莎約他見麵他並不反感,也不拒絕。馬宇銘甚至有時候會問麗莎一些關於女人想法的問題,想要借此更加了解趙夢兒的想法。這是一種朋友的感覺,馬宇銘希望自己能有一個這樣聰明的女性朋友,無關乎曖昧和私情,隻是純粹的聊天。
麗莎的心裏麵起初對馬宇銘確實抱有一絲幻想,這個男人實在太符合她的要求,隻可惜已經結婚,雖然動過心思想要勾引過來,但是隨著了解的加深,麗莎知道這個男人和自己脾氣實在太像,都一樣的強勢,是不可能和平相處的。
麗莎覺得或許是自己的感情有一種行之將盡的感覺,才會對另一個男人抱有幻想的吧。
再一次約見麵,麗莎是要求馬宇銘陪自己喝酒,馬宇銘答應了,隻覺得麗莎應該是發生了什麼事。
果然今天見麵的麗莎整個人很暗淡。她見到馬宇銘的第一句話就是:“我是不是看起來像個失敗者?”
馬宇銘沒有回答,做到她旁邊,今天自己來似乎是要做一個聽眾。
果然還沒等馬宇銘開口問,麗莎就講了起來。
“我失戀了。故事三俗,算不上一出好劇,男友出軌,小三住到出租屋裏穿著我的睡衣,我被下班回家逮個正著。 ”
故事交代的簡潔清晰,說完,麗莎狠狠的喝了一大口酒,似乎這樣就可以將自己含在嘴裏的痛苦和著酒一起吞咽到肚子裏麵。
簡潔的故事背後是一連串複雜的背jing。麗莎去男友出租屋見到這一幕之後和男友吵的不可開交,哭的天崩地裂她都沒有提及。
更沒有提及的是麗莎拖著疲憊的身體站了十二站公交車回到自己的出租屋裏,剛打開淋雨準備洗澡,噴頭炸開了,一時間水管的水全噴了出來,還沒脫完衣服的麗莎被淋了全身,好不狼狽。關掉閥門,搬著凳子拿出備用水管和螺絲刀,修了半天,好半天,總算洗完了一個熱水澡。吹頭發時,電話響了起來,是房東。“麗莎,跟你說件事兒,你得搬走,上邊兒傳文件了,下個月就拆遷呢,真是不好意思啊,趕快收拾收拾吧,剩餘的房租我退你。”
一時之間,麗莎竟然不知該和房東說些什麼,扔在床上開著的吹風機吹得她心煩意亂。電飯煲裏方便麵早已煮泡得老大,荷包蛋沒有包好,黃碎了一鍋,窗外起風了,養了半年的銅錢草掉在地上,花盆爛得稀碎。下午三點,麗莎坐在房間裏失聲痛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