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名人百傳十大才子五、發現了宇宙——愛因斯坦2(3 / 3)

愛因斯坦發表了狹義相對論和廣義相對論之後,便將自己禁錮在書齋裏,苦心孤詣地研究統一場論。這是難度極大的艱深課題。

在愛因斯坦“兩耳不聞窗外事,一心隻鑽統一場論”的時候,窗外竟掠過光閃閃的量子力學、量子場論、原子物理學、原子核物理學和固體物理學的滾滾洪流。這些富於時代性的物理學成就,對他潛心鑽研的統一場論是很有借鑒意義的。在科學大潮中,愛因斯坦落伍了。一些老朋友為他脫離了物理學發展的主流而感到惋惜。著名物理學家玻恩(M·Rom1882—1970)認為這對愛因斯坦本人、對我們來說都是悲劇。因為他在孤獨地探索他的道路,而我們卻失去了領袖和旗手。

但是,愛因斯坦卻矢誌不移地堅持他的孤獨的探索。其間,他遇到了困難。他研究統一場論所遇到的難題是在數學上,而不在物理上。他像一個淪落在原始森林裏的迷路人,整天在數學方程式裏摸索。

有人曾問過他,對統一場論投入如此巨大努力目的何在,希望如何?他回答說:

“至少我知道99條路不通。”

但是,他總是感到非要繼續研究下去不可。“我同意成功的機會很小,”他說,“但是必須作出努力,……那是我的責任。”

他始終堅信對統一場論的研究是有意義的,他常以德國詩人、啟蒙運動者和思想家萊辛的一句格言來鼓勵和安慰自己:對真理的追求要比對真理的占有更可貴。

但是,統一場論畢竟太艱難了,他為此付出如此巨大的努力,卻依然不見起色,以致到50年代中期,連他本人也產生了動搖和懷疑。在他逝世前不久,他不得不承認:

“場論是否能說明物質的原子結構、輻射和量子現象,似乎是可疑的。”

6.晚年在美國

普林斯頓大學,是美國最進步的一所學校。愛因斯坦博士來到普林斯頓後,享受到最大的自由。他不必定期上課,大部分時間可以從事自己的研究工作。第一天去辦公室,學校工作人員問愛因斯坦需要什麼設備,他不加思索地回答:

“一張桌子,一把椅子,紙和粉筆。哦,對了,還要一個大的紙簍,這樣我才能把我所有的錯誤丟進去。”

愛因斯坦繼續進行他多年以前,在柏林所作的“引力場”的研究。這個理論,包括引力、電磁力,以及原子核。進行這項理論研究,愛因斯坦很幸運地得到一些有才華的年輕數學家及物理學家的幫助,節省了許多費力的計算工作。其中一位助手,是英斐德博士,波蘭人,他的祖國已被德軍占領,通過愛因斯坦的幫助,他才安全地逃到美國。英斐德在協助愛因斯坦工作的過程中,他們合寫了一本理論著作《物理學的演化》。書出版後,英斐德把第一本贈閱的樣書送愛因斯坦,他卻翻都不翻一下。出版商多次問英斐德:“愛因斯坦喜歡這本書嗎?”英斐德難以回答。愛因斯坦曾出版過10本書,他都立刻把它們忘掉了。盡管這本《物理學的演化》暢銷一時,許多人爭相購買。紐約一家大報的記者打電話給愛因斯坦,請他對這本受人歡迎的著作說幾句話。

“我所能說的,都已經寫在書上了。”愛因斯坦的回答幹脆而簡單。

在普林斯頓安頓下來後,艾莎·愛因斯坦努力使他們在麻色街的房子像柏林的老公寓那樣舒適。熟悉的家具和照片讓她不感到太寂寞。值得安慰的是,愛因斯坦的新家很快成為音樂與閑談的中心場所,連附近的孩子們也喜歡這位滿頭白發、滿麵笑容的博士。在普林斯頓歡度的第一個聖誕節,一群孩子敲開愛因斯坦博士家的門,一見到他,就唱起聖歌來。愛因斯坦很專心地聽著。孩子們唱完,有位小男孩要求給他們一樣禮物。愛因斯坦說:“等一下。”孩子們都以為他在屋裏拿什麼小禮物了,但幾分鍾後,愛因斯坦穿著皮上衣,戴上一頂小帽,手裏拿著他的小提琴,快活地對孩子們說:

“我跟你們一起走,你們唱歌我拉小提琴,但你們一定要分給我一點錢。”

在到達美國後不久,愛因斯坦博士舉行了一場音樂會,為難民們籌募生活基金。由於形勢需要,他以絕對的權威撰寫文章,或在電台發表演說,抨擊希特勒恐怖主義。曾在柏林出現的那種對愛因斯坦的崇拜,在美國再度出現。

但不幸的是,艾莎·愛因斯坦病倒了,而且從此沒有能再起來。在她生命的最後幾星期中,愛因斯坦都留在家裏工作。而在艾莎去世幾天之後,英斐德去麻色街拜訪,家裏人告訴他,愛因斯坦去研究所的辦公室工作去了。英斐德感慨萬分地說,“隻要他還活著,沒有任何力量能夠阻止他工作。他自己也承認,他不能離開工作,‘它們冷酷無情地抓住我不放!’”也許,生與死的區別,在愛因斯坦心目中,僅僅是能不能搞物理。

1940年,愛因斯坦正式成為美國公民。而身為歐洲人,愛因斯坦比許多土生土長的美國人更清楚地看到戰爭的陰影在籠罩美國及整個歐洲。同時,他仍然深信,戰爭是人類最大禍害,而暴力一定要用暴力對付。

當一些科學家為發明原子彈問題,去普林斯頓拜訪愛因斯坦,並請求他給美國總統羅斯福寫信時,愛因斯坦靠在椅背上,憂慮重重。根據預測與計算,一磅鈾所釋放的能量,相當於燃燒幾千噸煤的能量。如果創造一種鈾彈,毀滅力將是一船炸彈的幾百萬倍,是有史以來最可怕的武器。他凝望著夏日的陽光,陷入沉思。聽說,德國已進口許多鈾。如果讓德國發展原子彈,納粹黨就會所向無敵,全世界人民都將生活在希特勒統治下,那是一幅多麼殘酷,多麼不堪想象的前景?!愛因斯坦不再猶豫,拿起筆,寫下他一生中最重要的一封信:

“費米和史吉拉最近從事某項研究,曾將原稿給我過目,使我深信,鈾元素將在最近的將來成為一種新而重要的能源……這將導致生產一種極為強烈的炸彈……”

這無疑是一項最秘密的大計劃。愛因斯坦的信必須送交羅斯福總統本人,才不至於延誤。他們想方設法找到與總統身邊官員有接觸的人,即使這樣,仍然過了兩個月,愛因斯坦的信才轉交到羅斯福總統手中。不久,原子彈研究工作悄悄地在美國展開了。大約5年之後,第一枚原子彈在新墨西哥州進行試爆。愛因斯坦期望原子彈能製止戰爭,促使人類走向和平。他被選為原子彈科學緊急委員會主席。這個委員會募集了100萬美元的基金,推動一項教育計劃,以保證原於彈將有用於人類,而不是毀滅人類。愛因斯坦對於整個人類的熱情、無私、愛心,也得到了全人類的崇敬與愛戴。

71歲那年,愛因斯坦正式從高級學術研究所退休,但沒停止思索尚未完成的引力場理論。

這是冬天的晚上。愛因斯坦住進了普林斯頓的一所醫院,艾莎的女兒也臥病在同一醫院裏。在愛因斯坦臨終前的幾小時,父女倆作了最後一次談話,愛因斯坦再三說:“我在這裏已經把事情做完。”由於大動脈外壁破裂,他的身體被完全毀壞。但是,他的內心始終是健康的、愉快的。即使在最痛苦的時候,他也拒絕打針、動手術。愛因斯坦鎮靜地忍受命運的安排。

他說:“雖然我不知道能再活多久,不過,我想利用我的餘生,致力於自己認為最根本的問題。”

1955年4月18日淩晨1時25分,阿爾伯特·愛因斯坦的心髒停止了跳動。下午4時,在新澤西州首府特倫頓的小火化場教堂裏舉行葬禮。按照愛因斯坦的遺囑,沒有集會,沒有儀式,沒有花卉,沒有音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