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輯:幸福的籃子(2)(1 / 3)

第六輯:幸福的籃子(2)

幸福的詮釋

●婷婷

有一個人,他生前善良而且熱心助人,所以在他死後,升上天堂,做了天使。

他當了天使後,仍時常到凡間幫助人,希望能感受到幸福的味道。

有一天,他遇見一個農夫,農夫的樣子非常煩惱,他向天使訴說:“我家的水牛剛死了,沒牛幫忙犁田,那我怎能下田工作呢?”

於是天使賜給他一隻健壯的水牛,農夫很高興,天使在他身上感受到幸福的味道。

又有一天,他遇見一個男人,男人非常沮喪,他向天使訴說:“我的錢都被騙光了,沒有盤纏回鄉。”

於是天使送給他銀兩做路費,男人很高興,天使在他身上感受到幸福的味道。

又一日,他遇見一個詩人,詩人年青、英俊、有才華而且富有,妻子貌美又溫柔,但他卻過得不快樂。

天使問他:“你不快樂嗎?我能幫你嗎?”

詩人對天使說:“我什麼也有,隻欠一樣東西,你能夠給我嗎?”

天使回答說:“可以。你要什麼我也可以給你。”

詩人直直地望著天使:“我想要的是幸福。”

這下子把天使難倒了,天使想了想,說:“我明白了。”

然後把詩人所擁有的都拿走,天使拿走詩人的才華,毀去他的容貌,奪去他的財產,和他妻子的性命,天使做完這些事後,便離去了。

一個月後,天使再回到詩人的身邊,他那時餓得半死,衣衫襤褸地在躺在地上掙紮。於是,天使把他的一切還給他,然後,又離去了。

半個月後,天使再去看看詩人。這次,詩人摟著妻子,不住向天使道謝,因為,他得到幸福了。

無論如何,笑總是一件好事。如果一根稻草能逗人發笑,它就成了一種製造幸福的儀器。

——德萊頓

緬甸:花葉世界,微笑菩提

●佚名

蒲甘於我,是一個有回憶的地方。

第一個回憶,金色緬甸旅館。

這是一個有著家一樣溫馨的旅店。原本計劃隻在金色緬甸旅館住一晚,第二天搬往蒲甘老城的Thande酒店。可就是這打尖兒的客棧,我卻一住三日,隻因不舍這裏和藹的老板和熱心靦腆的夥計。每天早晨,在旅店的二樓平台上,我可以悠閑地吃早餐,而那個歲數不大的小姑娘會靜靜地站在遠處,為你添茶倒水;每天我回到旅店的時候,都可以看見老板燦爛的笑容,聽見關切的問候。金色緬甸旅館的老板是半個華僑,能說半生不熟的中文。但從他黝黑的麵龐上,我看不出他的中國血統,倒是他的太太長得頗像中國人。老板喜歡用中文和我聊天,聊蒲甘,聊緬甸,聊他的小店。我問他生意好做嗎?老板搖搖頭說課稅太重,掙不了多少錢。我說那也應該比一般的緬甸家庭好一些吧。老板歎口氣回答說他想能多攢一些錢留給孩子。

第二個回憶,集市中的微笑。

我喜歡逛緬人的集市。從金色緬甸旅館出來,右轉,走五十米,就是集市。我每天都會進去溜達一圈。每次,我都會有收獲,一盒蜜柚,一塊兒緬甸絲綢,一隻漆碟等等。而我收獲更多的是緬人的微笑,緬人的友誼。

我喜歡看緬人的靦腆而真摯的笑容。大概很多如我一樣的都市人都已經忘記如何微笑了,臉上掛著的那種職業而程式化的笑容不是真正的笑容。有一天在電梯間低著頭等電梯。猛一抬頭,電梯如鏡的門上映出自己蒼白僵硬的臉龐,再看周圍的人,表情亦如我這般。

我在市場的一個賣漆器的小店坐了很久,隻是為了挑選幾件我滿意的漆器。店主是個戴眼鏡的姑娘,圓圓的臉。她倒不嫌我的挑剔和麻煩,耐心地推薦著貨品。我幾乎把她的小店翻了個底朝天,最後也隻買了三隻漆盤。並不是我十分中意這些盤子,隻是我實在不好意思在人家的店裏禍害那麼久,而什麼東西都不買。

第三個回憶,馬車夫叮咚。

我想如果我雇用的不是叮咚的馬車,我的蒲甘之旅不會如此完美。

黎明時分,叮咚趕著馬車從街道的盡頭奔跑到旅店門口,清脆的馬蹄在空蕩的街道上回響。在這種歡快的節奏中,我迎來了在蒲甘的第一天。

叮咚帶著我們去蒲甘大大小小的佛塔,如同導遊。他指點著地圖,告訴我們這個佛塔的名字,位置,主要看什麼。然後對我和米吉說,去吧,看個夠。

清晨爬上瑞三道佛塔看日出,我愛極了那種在高處俯瞰蒲甘荒原的感覺。立於佛塔之上,靜觀雲起。世事如雲般變幻莫測,但在緬人心中,佛的精神卻是永恒。我想就是因為緬人心中有佛,他們待人才如此寬厚真誠。所以每到一處佛塔,我都會問叮咚,這座佛塔可不可以攀爬。而叮咚每介紹一個佛塔都會在最後加上一句:這個佛塔禁止攀爬。為了保護佛塔,蒲甘可以攀爬的佛塔已經很少了。但叮咚還是帶我去了能夠爬上頂端的佛塔。

回旅店的路上,我們的馬兒娜娜開始發脾氣,將馬車駕得左搖右晃。叮咚說今天被我們耽擱得太晚,誤了娜娜的晚餐,她不高興了。叮咚像哄孩子一樣安撫著娜娜,很是溫柔。

第四個回憶,小老板。

這個餐館老板的女兒看似隻有四、五歲,但卻乖巧伶俐。

她手裏捏著幾張照片,在我們的麵前晃來晃去,似要引起我們的注意。我們招呼她,問她手裏拿的是什麼,可不可以給我們看看?小女孩兒一扭頭轉回了屋子。原來小女孩兒這般害羞。但不一會兒,小女孩兒抱著一本相冊出來,放在我們的桌子上。自己則搬了一把凳子,挨著我們坐下,開始讓我們看她的相冊。

這時,來了一桌新客人。小女孩兒迅速從高高的凳子上蹦下來,去招呼那一桌客人,一邊為客人搬著凳子,一邊和客人搭話。雖然不懂他們說什麼,看女孩兒的神態,嚴然一個老板。接著,女孩兒跑到廚房門口,衝裏麵喊著。我猜她是告訴後廚客人要吃什麼。

餐廳快打烊的時候,女孩兒開始幫著收拾餐廳的桌椅。小小的個子,搬著和她差不多高的凳子,整齊的疊放在餐廳的牆腳,手腳麻利。然後,幫著她母親將桌子上的盤碗搬到廚房。看著女孩兒倒騰著小腿,忙進忙出,透著成熟與老練,我無限感慨。在國內,像她這麼大的孩子還什麼事都不懂呢,更哪裏懂得人生世故。摔了跤隻知道哭,要家長抱起來;吃飯,要家長滿地追著喂;睡覺,要一哄再哄。而眼前這個小孩子,卻已早早當家,開始討生活了。

第五個回憶,……第N個回憶。

幾天後,獵人從洞裏拖出一群餓死的狼。

狼群出洞

●彭方洲

一群狼被獵人趕進了一個洞裏。

獵人在洞口安放了一隻獸夾,哪隻狼先出洞就會被獸夾夾住。不過,其餘的狼就得救了。

狼群在洞裏餓了一天一夜,他們討論誰先出洞的問題。

老狼說:“我年歲最大,我先出洞不大合適吧。”

小狼說:“我的年齡最小,不該我先出去。”

母狼說:“我家裏還有三隻狼崽等著我喂奶,你們忍心餓死他們嗎?”

一隻跛腳狼說:“我已經負傷了,應該照顧我。”

隻剩下一隻壯狼了,他說:“我可以先出去。不過,如果我最後衝出去,我可以為大家報仇,去咬死獵人。”

幾天後,獵人從洞裏拖出一群餓死的狼。

我似乎也明白為什麼我不喜歡保留以前的那些被子了,因為那不僅僅是一床被子,也是一種經年不改的習慣。

習慣

●冬兒

由於經常在不同的城市之間搬家,有時候還不得不搬幾千裏,不少常用物品我都無法隨身帶著,於是就近送給了朋友。到了新的城市,我再買新的。而經常要送、要買的一樣東西就是被子。

最近我又搬了一次家,來到一個新的城市。我搬家的時候正趕上冬天,那邊被剛剛送人,這邊買新被子的問題又提上了日程。

一位好心的朋友買了一床絲棉被給我送來。

當我打開包裝時,不禁愕然。這是被子嗎?以前的被子都是長方形的,可是現在鋪在床上的這個東西卻是正方形的;以前的被子剛剛能把我一米七八的身體蓋嚴,現在這個東西鑽進裏麵卻讓人分不清東南西北,它沒有正,也無所謂反,根本就分不清它到底是橫的,還是豎的,怎麼蓋都是一個樣!開始幾天我頗不適應,睡覺時老在想,今天是不是把被子蓋反了?這個問題搞得我反而睡不好覺。但是慢慢地,我就感覺到了它的妙處。蓋著這比床還大的被子,我很少把它蹬掉,因此就避免了感冒。

它舒適、溫暖,躺在裏麵,真有一種回家的感覺,而不是讓我覺得自己異鄉漂泊。

這是我蓋過的最好的一床被子,以後不論搬到哪裏,我都不會把它送人,我要一直帶著它。

我似乎也明白為什麼我不喜歡保留以前的那些被子了,因為那不僅僅是一床被子,也是一種經年不改的習慣。

這床不合“統一規格”的被子讓我聯想得太多太多,隻因我過去習慣了太多的“統一規格”,而那些“統一規格”,又有多少是真正合乎人性的呢?習慣了一種東西以後,人會不由自主地排斥其他東西,甚至是更好的東西。習慣了饑寒,就會排斥飽暖;習慣了疾病,就會排斥健康;習慣了孤獨,就會排斥交流;習慣了黑暗,就會排斥光明;習慣了懷疑,就會排斥信任;習慣了仇恨,就會排斥愛心;習慣了奴役,就會排斥自由……

拔去眼中的釘和耳內的刺,再去看、再去聽,也許,感受便完全不一樣了。

鐵釘與鑽石

●王德雪

台灣著名作家吳淡如在《自在一點、勇敢一點》一文中,寫出了她學舞的可貴經驗。

她學的是佛朗明歌舞,這種舞最注重腳法,練了半天之後,好不容易記熟動作,但跳起來時,卻隻有一個“拙”字可以形容。她緊張兮兮地盯著自己的腳,生怕一步踏錯,全盤皆輸。她的朋友是職業舞蹈員,忍不住提醒她:“像你這樣一直看著自己的腳,全然沒有辦法放鬆肢體,根本就享受不到跳舞的快樂。最糟的是:一個人如果跳舞時一直看著自己的腳,觀眾也會跟著注視你的腳,想知道到底出了什麼問題;反之,如果你臉帶微笑,大家便會看你的臉。”吳淡如得了啟示,接著下來,便把注意力從腳部移開,隨著音樂節拍,抬頭挺胸微笑,整體效果果然大有改進。

吳淡如指出:人人都有缺點,如果對自己缺點太過在意,太想遮掩,反而會以瑕掩瑜;相反的,承認它,麵對它,慢慢地就不在乎了;而一旦你能以淡然的心態來看待自己的缺點,學習反而可以收到更好的效果。

讀了這則散文,摯友阿丹的臉,突然浮了上來。

阿丹有個18歲的兒子阿雄,她口裏的他,有千種不是、萬般不對,是個一無是處的人。可是,在別人眼中,阿雄偏又是個彬彬有禮而又能言善道的人。一回,在朋友的聚會中,有人稱讚阿雄,阿丹生氣地虎起雙眼,尖聲銳氣地說:“你們知道不知道,他是個雙麵人哪!外麵的人對他印象不錯,可他在家裏卻是神憎鬼厭。”

這時,好友阿葉冷靜地開口了:“阿丹,你對阿雄,處處看不順眼,事事聽不順耳,最大的症結,其實不是阿雄,而是你本身!”

阿丹怏怏地瞪著她,阿葉不慌不忙,繼續說道:“你的雙眼,有兩枚釘子;你的雙耳,有兩根長刺。你看他時,看到的是自己眼中的釘;你聽他時,耳中的刺又在作怪。你試試看,拔去眼中的釘和耳內的刺,再去看、再去聽,也許,感受便完全不一樣了。”

現實生活中,上帝肯定是不存在的,可是像那個要鋸掉自己一隻手的人,卻無處不在。

上帝的憂愁

●張國光

一天,閑著無事的上帝來到了人間。

看著人間處處高樓林立、車來車往,一派喧囂繁華、欣欣向榮的景象,上帝心裏頓時湧起了一股自豪感。上帝想,原先大地上寥無人煙,一片蕭瑟,現在有了人類,才這樣繁華,人類的力量真是無窮無盡。想到這裏,上帝覺得自己作為人類的創造者,似乎應該再獎勵一下人類,以激發他們更多的力量。

正當上帝這樣打算時,一個人出現在他的視野裏,看著那個人,上帝說:“你好!我是上帝,今天你很幸運遇見了我。從現在起,我可以滿足你的任何一個願望,但是有一個條件,那就是我在滿足你願望的時候,你必須得把你願望的雙份,同時給予你的鄰居。”

聽過上帝的話之後,那個人頓時顯現出滿心歡喜的樣子。那個人想,我要擁有一家屬於自己的公司,這樣我就不必每天在上班時看老板的臉色了。

剛想到這裏,那個人歡喜的神情又立即變得僵硬了,因為他突然想到了上帝所說的那個條件,如果我擁有一家資產上億元的公司,那麼現在比我貧窮許多的鄰居,不是就擁有了兩家資產上億元的公司嗎?如果我擁有一輛豪華的小轎車,我的鄰居不是就擁有了兩輛豪華的小轎車……這怎麼行呢?我怎麼能夠讓我的鄰居超過我呢!況且他的富有還是我帶給他的。最後,那個人咬了咬牙,看著上帝說:“尊敬的上帝,請你將我的一隻手鋸掉吧!”

看著眼前的這個人,上帝害怕地驚呼道:“天哪,這就是我創造出來的人類!”上帝越想越害怕,滿臉憂愁地離開了人間。

現實生活中,上帝肯定是不存在的,可是像那個要鋸掉自己一隻手的人,卻無處不在。

為了遵循自己內心的聲音生活,我們曾為此付出多麼巨大的代價。

危險美感

●勵婕

在開往金邊的船上,有一個新西蘭的女孩生病了。

她和她的男朋友一起來。帶著自行車。在越南騎車旅行,然後準備到柬埔寨。因為勞累和疾病,改為乘船。天氣持續的高溫。她的臉頰緋紅,躺在船艙裏的長椅子上。

我們大概6個人左右,船上的大部分位置都是空的。兩個英國老婦人曾經在北京的大學裏教過書。

長途的旅行,尤其是在貧困的熱帶國家旅行,的確需要很多忍耐。疲憊、炎熱、酷暑、疾病、汗水,惡劣的路況,悶熱的車廂,胃痛、暈眩、炎症、曬傷,徹夜不眠。但路上所見的背包客,一直都是沉默的,沒有怨言,也絲毫不做任何打擾別人的舉動。

漸漸的,沿岸的景色連綿不絕:大片陽光下閃爍著光澤的玉米田,湄公河奔騰不息的水流,茂密的椰樹林,泥塘裏的荷花,草棚,芒果樹,在沿岸飲水的狗,灼熱的廣闊天空,燃燒一樣的田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