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裳看多了電視裏的機關情節,所以總是有著先知先覺,每走一步都小心翼翼,投鼠忌器。
投出的暗器表示安全之後她才走過,這一路,已經是見過許多機關,滿地的箭羽。
玄允呈和風無痕跟在她身後不遠,跟著她自然是一路無阻。
最後到了藏書的書架,雲裳看著那一排又一排的書架,就好像看見了圖書館一樣,歎了口氣,至少圖書館裏還有標記哪一類在哪裏,現在可好,什麼標記也沒有,這麼多書,找死也找不到吧?
因此,快速的掃了一眼,在確定安全之後,雲裳才靠近那些書籍,隨意的翻動著,雲裳一邊歎息,早知道這裏麵是這樣,她就該準備帶些幹糧進來駐紮了。
當然,這是說笑啦,哪能有時間駐紮啊。
玄允呈和風無痕對望一眼後,對彼此點了頭之後便準備現身幫助雲裳尋找,然後各自到了一邊的書架去翻閱了,沒有驚動雲裳。
這邊,撫梅跟隨沉月假扮的玄允呈在黑夜裏較量了好一會兒,最後終於追上了沉月,並與之打鬥起來,沉月眼見打不過撫梅便忙出聲求饒:“撫梅大師,是我是我,我是沉月,不要打了……”
撫梅這才一驚,跳出幾步遠之外,瞪著沉月,渾濁的眼睛更是染上了猙獰的意味。
隻見沉月將雲裳給他戴上的裝扮取下,露出他那小巧的臉龐來,帶著虛驚。
撫梅拂袖,心情很不好,冷聲道:“沉月,你怎麼跟著他們一起裝神弄鬼,你可知你今夜壞了我的好事!”
沉月嘴一嘟,有些不滿:“大師,少主以後會是我們的門主,你怎麼能這樣防備他們呢,要是少主知道了會很不高興的。”
撫梅挑眉:“哼,她不高興?她回來才讓我不高興!這樣的人還想做門主接管血門?我不會讓這樣的事情發生的,血門百年來的基業不會毀在她手中的,我絕對不允許!”
門主下令讓賞雪他們接雲裳回門這是他不能控製的事情,但是他絕對不會讓血門被雲裳毀了!
沉月聽他這麼說,不由得眉心一跳,怯怯的看著他:“大師,你想阻止少主接位?”
撫梅再次冷哼,“她那麼不上位,我等自然是要扶持能者居之的,你要是跟著我,自然會有你好處,若是不跟著我們,那就不要怪大師手下無情。”
撫梅的眼睛在充滿殺機之後顯得更加渾濁不堪起來,似乎就看沉月怎麼選擇了。
豈料,沉月心性本善,而且人也還小,便不讚同撫梅的做法:“撫梅大師,門主都說了少主是百年難遇的奇才,我們不能做忤逆門主的事情,大師你要三思啊。”
撫梅根本不聽沉月的勸,陰狠的說道:“看來,你是要站在他們那邊了?”
眉頭皺緊,撫梅已經在手裏聚結了一團藍色的東西,沉月見了大驚,忙掉頭就跑,但還是被撫梅的那團藍色的東西給襲擊到後背,沉月那張幹淨的小臉上麵還帶著驚恐,砰的一聲倒在地上,撫梅上前去,檢查他的氣息已經停止了才冷哼著踏過他的屍體離去。
沉月那張死不瞑目的臉在夜風裏顯得極其詭異。
蘇亦謹替弄月將身上的銀針取下,小心的收回自己的銀針袋子裏,然後卷起來收進胸口衣袋。
“不知他們有沒有危險,我突然覺得有些不安。”弄月皺著眉頭說道,一邊穿上衣服,眼裏帶著擔憂。
蘇亦謹似乎明白他的想法,於是立馬搖頭:“總之,你不能去,你現在的身體不適合做劇烈的打鬥,玄允呈和風無痕都是高手,不會有事的。”
洗了個手,蘇亦謹接著道:“我去看看玄允文。”
說罷便走向玄允文,替他查看去了。
弄月拿過自己的古琴,心裏歎息:吞雲,你跟著我這麼多年,我們的脾性早已相通,我知道你也不想見到那麼多血腥,奈何你我生來就孤傲,我不怨你。
輕輕的拂過古琴的琴弦,弄月心裏卻擔憂著雲裳他們。
突然,門口傳來響動,弄月和蘇亦謹同時回頭朝門口看去,蘇亦謹更是大步到了門口,然後便看見奄奄一息的沉月跌跌撞撞地拖著身子進來,一臉的焦慮:“姐姐,姐姐回來沒有?”
蘇亦謹見他這樣,忙扶他坐下,準備替他診治,沉月卻搖頭,帶著讓人心疼的苦笑:“蘇大夫,不用了,我已經沒得救了……”
然後看著弄月他們:“我,我就要、就要死了……你們要提防……提防撫梅……他,他要對姐姐不利……告訴門主……”
話還沒說完,沉月已經倒在蘇亦謹的懷裏,這回他是真的死去了。
先前是因為他看出撫梅的殺機從而將自己用自己的劇毒給保護住了心脈,讓撫梅以為他已經死去,從而他才有最後一口氣回到這裏來通知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