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已深,四處安靜得可怕,雲裳將一頭長發全數卷在腦後,再換上了輕快的夜行衣,對著一邊的‘玄允呈’點了點頭,隻見‘玄允呈’接到暗示後便飛身出去了,消失在夜色裏。
雲裳暗中看了看,見撫梅跟上去之後才現身往另一個方向奔去。
她不知道的是,在她離開的那一瞬間,床上那些她以為被她迷昏了的男人們都同一時間睜開了眼睛,除了聞若安,聞若安是真的被迷昏了,他們各自對望一眼後,弄月留下,蘇亦謹也駐守,玄允呈和風無痕便跟著雲裳的方向,消失不見。
弄月捂著胸口,眼中有著擔憂:“裳兒她,竟然想獨自去盜取醫書。”
蘇亦謹一臉嚴肅:“她去也好,至少他們不會對她做出什麼,玄允呈他們隻要去暗中保護她平安回來便好。”
然後掏出銀針和雪蓮,看了看弄月:“我勸你以後還是不要用你的吞雲了,吞雲是個惡魔兵器,你自己應該比誰都清楚。”
弄月眼眸垂下,他知道,吞雲是一個魔性兵器,他最初開始用的時候,還被吞雲給反噬,最後還是師傅將他搶救過來的,但是他天生就是好強之人,越是難駕馭的兵器,越是要駕馭,最後,他終於能收放自如的駕馭吞雲古琴,從此也就形影不離。
白天對戰的時候,他一方麵擔憂雲裳的情況想速戰速決,一方麵,賞雪也不是吃素的,他被賞雪困在冰裏,幾乎是用盡了全身的力氣才衝破出來,最後又對賞雪使出一掌,這些事情已經將他所剩不多的內力耗盡。
之前將那一片人殺死,吞雲雖然是強兵利器,但是一次性殺那麼多人,吞雲是會變得更加的凶殘的,因此,弄月也被吞雲反噬,幾乎當場就要昏死過去,好在一直撐著,最後回到這裏。
蘇亦謹見他這樣,便不再多說,將他上身的衣服脫下,讓弄月嘴裏含了一片雪蓮花花瓣,然後在各大穴位上紮了銀針,弄月卻將視線停在手臂上的那個牙齒印上,嘴角有不動聲色的笑意,這個疤痕,這一生,都無法消除了。
“亦瑾,你對裳兒的情意,讓我自覺慚愧。”弄月突然這樣說道。
蘇亦謹聽後,身體一怔,最終還是苦笑起來:“我倒寧願自己不要給她添這麼多苦惱,她現在很痛苦,隻是現在我們都比較忙,所以這些事都沒時間去管,我想,等我們都出去了,我便去懸壺濟世,再也不出現在她眼前了。”
弄月似笑非笑的點頭:“不打不相識,我們好歹也算是因為一個女人而相識,我弄月這一輩子隻第一次對聞若安有過喜愛,下半生,我也不介意隨你一起行走江湖。”
蘇亦謹笑了,很輕:“好,就這麼說定了,你我一起行走江湖,她終究是要嫁給聞若安,風無痕最後也要回雪國去,他的身份擺在那裏,而玄允呈,他若是要回去做王,我想裳兒也不會安靜的呆在將軍府。”
弄月笑笑:“我想,她極有可能會帶著聞若安去別客山莊,她不是說喜歡那裏麼。”
“我想也是。”蘇亦謹輕笑,眼中卻是悲傷,他們愛的女子,終究都不會和他們在一起。
弄月突然嘲諷的笑了,眼裏卻是執著的苦澀:“若是世界上的女子都是雲裳,我弄月與你也不會這般苦惱。”
蘇亦謹將最後一根銀針紮在他頭上,然後從後麵開始給他輸真氣,“有的時候,就必須放下,才能讓自己,還有所有的人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