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就算不說明,雲裳也知道,弄月是對她用心了,為此,她也更加的難過。
玄允呈見她被弄月抱在懷裏,心裏竄上一陣冷意,孤傲的撇過頭去,看到了慕容雲鶴,見他正在打量他們每一個人。
聞若安是覺得很自卑,所以才不敢上前去安慰,他不曾想到弄月也會對裳兒動情,沒想到他們再見麵,竟是這樣一副場景。
嘴邊劃過苦笑,要是他也身懷絕技,就不會成為裳兒的累贅了,他現在真恨自己沒有隨著父親習武,而是一心的鑽研什麼詩書。
他從不覺得百無一用是書生,但是他此時真的有這個想法了。
歐陽飛天眼睛沉了下去,看向蘇亦謹:“既然你也知道不能喚醒裳兒體內的魔性,那麼,本主給你們三天時間,若是能讓裳兒乖乖的繼承門主,並且嫁給雲鶴的話,本主可以保你們不死。”
說罷甩袖而去,慕容雲鶴對著他們抱拳,溫文爾雅的也跟著歐陽飛天出去了,剩下他們幾個人,也沒人管他們,反正他們也逃不掉。
雲裳已經逐漸停息了哭泣,不好意思的看著弄月胸前那濕潤的一片,看了看他們:“你們怎麼會被抓進來了?難道他們的武功真的非常高深莫測嗎?”
隻見他們對望一眼,彼此歎息然後各自找地方坐著去了,雲裳看向蘇亦謹:“亦瑾,你告訴我?到底發生什麼事了?”
弄月瞅了蘇亦謹一眼:“你來說,我去外邊看著。”
玄允呈也出聲道:“我去東邊。”說完便出了門,雲裳看著他的背影,有一瞬間的晃神,但是隻是一瞬間,什麼也沒多想。
看了眼聞若安,雲裳自覺尷尬,方才竟當著若安的麵在弄月懷裏哭了,這下他該怎麼想她啊?訕訕的走到聞若安身邊,輕握住他的手,然後看向蘇亦謹。
蘇亦謹將自己的視線從他們的雙手上移開,歎道:“其實,你剛才誤會賞雪了。”
什麼?雲裳不解的看著蘇亦謹:“此話怎講?”
蘇亦謹看了眼那邊長相各異的人,收起眼底的驚訝,然後緩緩說道:“我們一直苦於找不到入口,是賞雪突然出現,說是門主已經發現我們,並讓他來將我們帶進去,讓我們趕緊離去,說是你想我們安全,我們幾個都求他帶我們進來,所以,他本是想讓我們離去,放我們一馬,是我們自願跟他進來的,因此,你誤會他了。”
“怎麼會是這樣?”雲裳想起剛才自己那惡言,不由得倒退兩步,有著愧疚:“他怎麼會……”
“我想,他可能還是有些良知的吧。”風無痕說道,看著聞若安摟著雲裳,隻能訕訕的坐在一邊,他記得的,雲裳說過,聞若安是她想要嫁的男子。
“先不說這些了,如今,我們都在一起了,才是最重要的,眼下你有什麼打算?”蘇亦謹看著雲裳問道。
雲裳搖搖頭,然後靠在聞若安的肩上,口氣低沉:“如今我也不知道要怎麼做,本來隻是來替玄允呈找雪蓮,可是卻不想會弄成今日的局麵。”
說道玄允呈,雲裳眼睛又再次亮了起來:“你們知道嗎,玄允呈沒有死,歐陽飛天告訴我他還活著!”
蘇亦謹看著雲裳亮晶晶的眼神,心裏的苦不比聞若安的少,點了頭:“我知道,在路上我們見過他,而且,還替他治了病。”
蘇亦謹昧著良心說道,玄允呈說得對,他們都不會讓裳兒去冒一分一毫的險,而且,玄允呈自己也說了,從此以後,沒有玄允呈這個人,隻有暗夜公子,所以他們都是樂見其成的,尤其他還有私心。
“你見過他了?”雲裳詫異極了,“他怎麼會出現在這裏?他是不是也知道我出事了?他人呢?”
說完後雲裳便感覺到聞若安身體變得僵硬了,她後悔莫及,都怪她,聽到玄允呈的事情就一時間忘了所有,現在搞得大家都尷尬起來。
玄允呈一身黑衣,立於屋頂,聽力過人的他,自然是順著風將這些話都聽到了,何況雲裳的聲音還那麼激動,他想聽不見都難吧?
眼裏流過苦澀,玄允呈垂下眼臉,月光被烏雲遮住,再也看不見他的表情。
弄月靠在一棵樹下,寒風吹過,一襲白衣更是隨風呼嘯。胸前濕潤的衣裳自然是無比的冰涼,但是他卻甘之如飴,胸膛裏更是生出一團熱烈的火焰,她,應該算是知曉了他的心意了吧?雖然他不是趁人之危的小人,但是見到她看著自己落淚,他愣是沒有忍住,然後身體本能就將她從蘇亦謹的手下搶了過來,甚至連若安都沒有顧得上。
閉上眼,罷了,事情已經這樣了,他也不怕對若安坦誠,畢竟以若安那麼聰明的人,要發現也是遲早的事,如今倒是省去了他尷尬的言辭,可是,還是覺得對不起若安。
跟上來本是替若安看著她,沒想到自己卻吃起了窩邊草,世事難料啊,有誰料到他弄月也會因為凡人的情事所惱?
也或許,他自己都不知道,其實他就是因為在意,所以才跟了上來,而並不是他心裏以為的那什麼替若安看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