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退下之後,吉仁緩緩地從後麵走了過來,端了一杯茶放到了龍書案上,對賀仲軒說的,“皇上,是奴才剛剛泡好的安神茶,您喝一點,消消氣吧!”
賀仲軒聽了這話端起了茶碗,但是拿著半晌卻沒有喝,又輕輕地放在了桌子上。悠悠地對吉仁說道,“吉仁,你說我對她不好嗎?為什麼她要背叛朕?那個登徒浪子有什麼好,曾經她在朕的眼裏是那麼的溫婉、良淑,可是沒有想到卻是這樣一個……放蕩的女人!”說到這裏的時候,賀仲軒的聲音裏麵帶著惋惜和沉痛。
吉仁在旁邊看賀仲軒這麼難過,也不知道該怎麼安慰,隻能是勸說幾句,“皇上,這本身就是蘭安良他們兩個的錯,您可不要因為這個傷自己的神啊!而且這知人知麵不知心,妃嬪們為了得到皇上您的恩寵,是什麼也都做得出來的!”
賀仲軒聽了吉仁的話之後,輕輕地歎了一口氣說道,“吉仁,朕現在都覺得害怕,這些女人當著朕麵一套,背後又是一套,真都不知道該相信她們哪一麵才好,看著她們每一個的花枝招展的在朕麵前,可是現在真想想都覺得心寒,不知道什麼時候他們會在這背後捅朕一刀。”
吉仁聽了這話之後,也覺得是這麼個道理,但是想想,這宮裏劃分明顯的兩派勢力,最後還是幽幽的說的,“皇上,其實或許這宮裏還有一個人,對你是真心的……”
賀仲軒聽到這話的時候,抬眼看著吉仁,這時候,他看起來不像是個皇帝,更像是一個受了傷的小孩子。
吉仁看著賀仲軒的樣子,像是在安撫他,輕輕的說道,“皇上,是梅妃啊,她不就不願意讓您恢複她的位份,隻是想能跟皇上在宮裏不用約束的多見一麵?”
賀仲軒聽了這話,想了想覺得很有道理,想著那張略帶調皮的笑臉,似乎覺得心裏麵似乎輕鬆了許多,嘴裏隻是念叨著,“嗯,沒錯還有柔兒,還有柔兒!”
於是, 嘴角揚起一抹笑容,喝了一口安神茶,又想了片刻,對吉仁說道,“去派人到她家鄉看看,看她父親的病好些沒有,如果好了,就整個都搬到京城來,在不顯眼的地方找個宅子讓她父親住下。”
看到皇上緩過神來了,吉仁也高興,趕忙答應著,“奴才這就差人去辦,一定找個適合養老的好地方給老大人。”
賀仲軒揮手,吉仁就下去了,滿屋子裏隻剩下他一個人,最後腦海裏隻剩下那個調皮的笑容。
皇上想要保守的秘密,自然是,別人誰都不會知道的。昨天晚上宮裏麵發生了那麼大的事情,但是除了皇後、謹妃和皇上三個人之外,另外知道的,也不過就是一些此後在皇上身邊的太監,其他的知道的也都是捕風捉影的,沒人知道具體的事。
桑柔這邊,自然並不知道宮裏麵發生了什麼事情。昨晚,隻是看著月圓,並且知道藥已經給父親送去了,心裏麵實在高興,想著前兩晚,已經凋零的梅花,不禁覺得惋惜。
於是,讓彩蝶拿來了自己還未出嫁時一直隨身,之後又帶進宮裏的古琴,信手彈來,《梅花三弄》,感傷著梅花的凋零,也想著自己日後,不知道會有什麼樣的命運。
卻不知道,昨天因為有人聽自己的琴音因為多再外邊駐足一會兒,卻引來這麼大的事情。
第二天早晨起來的時候,桑柔突然想吃,魔芋粉做的珍珠丸子。於是,叫彩蝶去內務府領些,這段時間,有了皇後的關係,領個東西也方便了,於是彩蝶應聲去了。
過了個把個時辰,彩蝶慌慌張張的回來了,基本上是撞開的大門,趕緊又關上,衝進了屋裏麵,一下子就癱坐在椅子上,整個人都在發抖,一張俏臉都嚇得煞白,一副見了鬼的神情。
桑柔一見彩蝶的樣子,不知道是出了什麼事情,趕緊對旁邊的彩蘋說道,“你幫彩蝶把手裏的東西拿過去,送到廚房裏。”然後又輕輕地拍著彩蝶,扶著她坐穩了,才悄聲問道, “彩蝶,出了什麼事情?”
彩蝶聽桑柔問起來,趕忙回答,邊說著,邊還在渾身顫抖,很害怕的樣子,“小姐,你不出去不知道,據傳說是一個不算受寵的蘭安良,跟侍衛扯不清楚,被皇上知道了,為了保全皇家的顏麵沒有處罰殺了蘭安良,隻是打入了冷宮,而皇後把那個侍衛給找個理由給殺了,……”
桑柔雖然也聽了覺得這個當今的皇後做的是有點過於急躁了,但是也沒有往心裏麵去,覺得這在宮裏麵也算是常有的事,於是說道,“你看你,怎麼嚇成這個樣子了?宮裏麵殺人不是經常地事情麼,還這樣的害怕,看你以後不是要總做噩夢啊?”
可是,彩蝶臉上並沒有因為桑柔的安慰而變得有血色,而是更加的慘白,聲音裏麵帶了些許顫抖,“小姐,你沒看見,那不是一般的殺人,而是活活的……燒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