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她,同某人實打實膩歪了一個多月……
封晚皺起眉頭,不知從何開解,這樁案子看似簡單,實則麻煩。
肅肅如今,同畏罪潛逃的犯人並無殊異。
“太子殿下,既然臣妾兄長已經身為武官之首,勉強也可說一聲是位高權重,照理來說,實在是犯不著殺一個小小來使,韃靼一口咬定的證據又是什麼。”
太子歎聲,“本宮在朝上也是這麼說,可韃子詭辯,十數人一同認定是錦熙侯差人去請的尤格。而且也尋到了當時在驛館辦事的驛隸,驛隸也稱見到來人,的確是自稱錦熙侯府中人士。”
封晚道,“那可曾描繪那人相貌?尋到本人對質?”
太子點頭,“宮中畫師依驛隸描述畫出人像,可禦林軍前往拿人時,那小廝已經在自己家中氣絕身亡,疑似誤食了砒霜。是以死無對證。”
封晚皺眉,“這麼恰好就死了,時機真是掐得準。”
裴蘭遲漫不經心插了一句,“所以這種髒水是明著朝你身上潑,可惜你動彈不了,隻能眼睜睜瞧著髒水潑上身,嘖嘖,一身腥。”
封晚看向裴言紀,見後者臉都要皺成一團,便道,“殿下,離韃子說的三日時限還有多久?臣妾可以嚐試去所有可能的地方去尋兄長。”
不止是尋肅肅,還要想一個脫身之計。
無巧不成書,這種緊要關頭,這廝真是失蹤得太是時候。
封晚鎖眉沉思時,沒有注意到裴蘭遲望著她,眼中有莫名精光閃過。
“隻剩明日最後一天,若不是本宮實在沒辦法,也不會把正養傷的你們給召回來。前陣子你們夫妻倆遇刺的事已經鬧到父皇跟前了。若不是太常寺少卿已經在刑部受刑已死,父皇估計得命人將太常寺少卿車裂淩遲、挫骨揚灰。”
裴言紀說罷,又唉聲歎息了幾個來回。
“隻有今夜到明晨這點時間麼。”顯然不夠她尋到封肅,侯府裏莫景最多隻會留意封肅何時出門,定不會過問他的私人去留。
太子沉聲點頭,“嗯。明日錦熙侯再不出現,使者便會啟程回胡戎,大抵不久之後,又是一場腥風血雨。”
風雨欲來。
殊不知上京裏沸沸揚揚滿是錦熙侯殺人傳聞時,離上京幾十裏開外的一處不知名山穀裏,封肅躬身曲在樹梢,滿身酒氣,發冠散亂,衣裳也是酒臭熏染,顯見已經醉得人事不醒。
樹下拴著一匹馬,馬身邊稀稀落落是幾隻雜碎的瓷瓶,酒香在碎瓷上悠然飄蕩,除此之外,方圓十裏荒無人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