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張 豺妹狼兄(1 / 2)

封小侯爺抵達禮賢王府時,透過遊廊漏窗見到的,便是自家小妹遠遠趴在湖邊水榭欄杆邊上,對著一池鯉魚亂扔石頭。水花四濺裏,或紅或白的光鱗鯉魚四下亂躥,不時有受驚的大魚騰出水麵,通透薄尾亂搖,狀似挑釁。

挑釁的後果,是封晚手裏石子殺氣騰騰擲過去,在水麵打了個飄之後,撲棱棱在魚嘴上擦了個來回。前一刻還生龍活虎的大魚瞬間跌進水裏,炸出一大片水花。

眼見封晚一臉難得鬱卒,封肅暗自抹一把汗,魚啊魚,你可真是不長眼得很。

隨即封小侯爺施施然晃蕩倒水榭裏,一臉興味十足,“唷,破天荒能見你死人臉一回。快說說看,為兄我方才在宮裏遇上兩隻臭蟲,正好說出來讓我樂一樂。”

封晚齜牙咧嘴側頭,一粒石子自指尖飛出,直奔封肅麵門而去。

封肅失笑,輕鬆探手拈住石子,隨手擲在一旁,恁叫一個風度翩翩。剛要得瑟一番時,冷不防迎麵一把碎石子飛過來,向來自詡美男子的封小侯爺頓時被砸個滿頭包。

再次忍痛睜眼時,卻見到封晚一張放大的臉在麵前笑得奸詐,之前他見到的鬱卒消失無蹤,“怎樣?疼麼?老豺狼。”

封肅揉揉臉,明明對自己這張寶貝臉心疼極了,卻又苦於封晚淫威而不能發作,隻好怯聲,“唯封晚與小人難養也……”

“說得好,說得好。”封晚笑眯眯看著麵前憋狠了的兄長,每回欺負他一頓,心裏便有種說不出的爽利。這就是所謂的把自家歡樂建立在人家痛苦上,小人是也。

她張手,無形無狀往身後椅上一靠,順勢扯了封肅一同坐下,再將手上沾的石子灰塵徹底擦在封肅黛藍官服上,口中調侃,“無事不登三寶殿,說說看,找我什麼事兒,該不會又是哪家媒婆來找你說親吧?”

封肅皺眉看了眼自己被揉皺擦髒的官服,隨即歎氣,“還說親?大婚那日是誰把為兄綁在府裏?又是誰冒名頂替為兄在禮賢王府上演了一出侯爺遭劫的戲碼?為兄就是來瞧瞧你這初為人婦當得如何罷了。”

封晚“哦”一聲,扒拉扒拉袖口上織的蘭花碎瓣,“如你所見,不過爾爾。”

封肅咂舌,假作正經,“也不是,這臉色少說就紅潤了許多,這兩夜一定獲益良多。”

封晚斜眉橫他一眼,“原來肅肅你下了早朝這麼急吼吼過來,就是為了與我探討一番裴蘭遲的房中術如何麼?”隨即一臉嫌惡將封肅推得遠遠,“瞧瞧這眉青臉白滿麵虛浮的模樣,你莫不是夜夜風流無度染上了勞什子花柳吧。走開些走開些,姑奶奶我心血少,怕被你嚇著。”又雙手交叉,做一副護住自己的模樣。

封小侯爺差點一口心頭血飆出喉嚨:你也不想想方才誰一把石子那麼大力扔在本侯爺那張標誌臉上,還眉青臉白虛浮,不都是拜你個禍星所賜。

揉揉胸口,封肅終於正色,“好好好,說正事說正事。你方才那一臉懷了孩子的表情又是怎的?”

這人真是……狗嘴裏吐不出象牙。

封晚眼睛轉向別處,幽幽道,“我有些後悔當初成親成得那麼草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