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波不信菱枝弱,月露誰教桂葉香 命懸一線無力博(五)(1 / 2)

素然右手撫著自己受傷的肩膀,一路小跑,她與六位宮中武功至好的侍衛交手,雖說自己苦練武功多年,武功不賴,卻赤手空拳,寡不敵眾,幸得僅左肩受傷。

聽到承安宮內兩次瓷器落地而碎的聲音,她料到主子必定出事了,皇後早已預謀好了,才派出高手在門外和屋簷上守候。

而大多的宮女和舞姬樂者幾乎全在門外,宮女應該是被遣出內殿的,嫻郡主又從宮外而來,譚青也許久未見,說是被人嚴加看管。

如此種種,素然似乎猜到了什麼,嫻兒,譚青,主子……主子和嫻兒是親姐妹,而自避暑山莊回來後,皇後似乎對譚青有所懷疑,何事會惹得龍顏大怒?皇後莫不成說是譚青是主子的姐妹?

不錯,長得如此相像的人,世間除了親姐妹外,還能有多少?其實,初見譚青時,素然的心中就生過這樣的疑慮,隻是馬上將念頭打消。

可是這無稽之談倒成了皇後手中的利劍了……門外侍衛守候便罷了,可為何屋簷上還需守候,她素然前去隻是為了聽聽皇後的話,而從屋簷翻入。皇後竟在屋簷上派人守候,必定是因為話語間有所破綻!

話語間有所破綻,主子定能識破,可是……對了,蘇紅袖下的毒,令主子先是沙啞,後來……莫不成……素然心中怒氣大增,還有一點奇怪,為何太子未曾出現,難道他真的是虛情假意地對待主子嗎?

隻是門口除宮女外,還有舞姬和樂者,有這兩者,就說明必定有美酒佳肴,皇上一定是被皇後騙了些酒,皇宮中的人都知道,皇上不善飲酒,卻偏愛飲酒,隻是酒一沾便醉,神誌不清,難以識出陰謀的破綻,皇後肯定是利用了這一點!該死!

離延彩殿不遠處,青衣昏倒在長廊之上,素然從遠處而來,見是青衣,立馬到她身旁蹲下。

用右手輕輕搖了搖青衣的肩頭,喚道,“青衣,青衣,你怎麼了!”

青衣迷迷糊糊地睜開眼,見是素然,立刻坐直身子,隻覺後頸酸痛,微微皺眉,吃痛叫了一聲,“嘶,我怎麼在這?”

“你怎麼了?”素然盯著青衣的表情,“你是不是還未找過太子?”

“是呀,我怎麼昏倒了?對了,我想起來了,剛從延彩殿出來,便有個人速度之快,淩空而落,從我後頸落掌,將我打昏,我隻瞧見來者身著黑色輕紗。”青衣道。

“黑色輕紗?”素然眯了眯眼,難不成是夜鷹?那個為太子效力的暗人?雖未曾正麵交手,想來武功定是甚好。隻是既是太子的人,又為何阻止青衣見太子。裏麵應該有私情吧?隻是太子未到,主子難救呀,畢竟皇後是太子的生母,多少有些薄麵。

“我先扶你起來。”素然道,用右手將青衣扶起,卻不慎碰到左肩傷口,而她僅僅眉頭微皺,未發出半點唏噓聲。

青衣瞧見素然如此,便立即反手扶住她的右臂,“素然姑姑,您受傷了?讓奴婢為您瞧瞧吧。”

“先不急,回去再說。”素然展開眉頭,向她友善地點了點頭。想到夜鷹,妍司闈,皇後,甚至於還有紅袖,她不免一驚,主子的敵人似乎都聚到了一起,那麼這將會是多大的險阻呀!這次竟不知能否躲過!

延彩殿

未曾見到紅袖,隻是素然卻無心再顧忌她了。青衣似乎也是如此,眉目間皆是憂愁,輕輕為素然上藥酒。

“素然姑姑,主子那兒到底如何了?”青衣打破了沉寂。

“侍衛看得緊,我未能進去,隻是猜測皇後會向皇上說,譚青是主子的姐妹之類的話。”素然皺了皺眉道。

“若真是如此該如何是好,這可是大罪呀!”

“青衣,主子中的是何毒?”素然看向青衣道。

青衣停下手上的動作,“似乎沒有藥名,不過聞起來像是讓中毒者無法言語的毒。”

“有解藥嗎?”素然又問,這次依舊仔細端詳著青衣。

“幸運的是,這毒有解藥,不過素然姑姑您是知道的,主子身上還有香毒未清,普通的解藥恐怕不行,不過還請素然姑姑放心,奴婢會另為主子製出解藥。”青衣垂下眼簾,繼而道,“這啞毒其實倒不成問題,隻是……”

“隻是什麼?!”素然開始焦急了起來。

“主子身上還中著香毒,若真被皇後陷害,必定會被皇上關入大牢,牢裏過於潮濕,陰冷,加上現下已入秋,更是可能會將蕭嫣姑娘與我共同抑製的成果摧毀,也就是說,香毒會爆發出來,這樣的話會……”青衣越說越輕聲,眉頭緊緊皺在一起,一直輕聲說著直到哽咽,淚水落在手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