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軍的行蹤實在隱秘,屬下早些時候便已奉太子之命,查探過,至今才有所發現,將軍似乎也與江湖中人有著密切關聯,將軍閑居在一座險山上,山勢陡,且雲霧繚繞,很少有人能上的去,但是山腳之下竟還有人蹲守著,人數眾多,身手極好,看似是江湖中的高手。而且,將軍與公主是至交,那麼幫助公主從寺內出來並辦酒樓生意的,很可能也是武林中人,當年將軍假死在戰場,必然也是早就預謀好的。”
皇後的笑明明僵硬了起來,冷冷地道,“怎會牽扯到這麼多人和事,不過,也好,哼,江湖中人,倘使皇上發現將軍與慕彩與江湖中人有聯絡,會是如何下場?”
“娘娘,江湖中人與皇宮少有關係,未免驚動他們,當務之急是盡快將慕彩血統之事弄明,借此將其打入死牢,隻怕之前的事已打草驚蛇,如今事情越早辦成越好。”夜鷹的傷口愈加疼痛,臉色蒼白,皺了皺眉,再度抱拳道,“娘娘,夜鷹還有他事,先行告退。”
她的步伐雖快,可始終是在牽強,出了承安宮殿門,便覺得胸口疼痛不已,山腳下的武林中人高手如雲,且寡不敵眾,才受了重傷,之前又快速趕回皇宮,導致傷口撕裂
再強行走幾步,鮮血便浸透黑衣,她的雙唇發白,眼前有些發黑,眼前最熟悉不過的身影,是他,他在等她嗎?
“太子殿下。”向他走近了些,才真正將他看清。
“夜鷹?”他的確是來這兒等她的,之前夜鷹行蹤不定,又與母後走得近,難免起了疑心,隻是未曾料到她會身受重傷。
“太子。”夜鷹隻是輕聲喚了一下,便無力垂下眼簾,昏倒下靠在他的胸膛上。
醒時,在太子的床榻之上,感覺像是睡了許久,他背立著她站在窗前,又是這樣的場景,記得上一次也是如此,看著他的背影,眸中泛起波瀾。
“太子。”她喚道,“屬下令殿下掛心了,實屬屬下的不是。”
他向她走來,坐在床榻旁,目光本有的寒氣,見到她憔悴的麵容,便溫和了些,可是終究是寒冷的,刺痛的,“怎麼會受傷,又是是奉母後之命,前去查探什麼事?關於慕彩的?”
夜鷹取下臉上的黑紗,一抹淒涼的笑意,蒼白的臉,微紅的眸,“公主在清修時與江湖中人有聯絡,並創辦酒樓深得民心,將軍也與江湖中人有交集,並且閑居深山。”
“清修之時?”他道,便想起上次難得出宮遇上的姓唐的人,與她極為相似,如今看來,若是與江湖中人相交,便是易容之術,在離開寺院下山,倒不成難事。
可是,唐賢弟的身上中有香毒,若是同一個人的話,就是說慕彩中的是香毒,可是當初已被調換,難道母後早已料到,又命人前去換回?
“是。”夜鷹笑道,眸中的淚水滴落,“殿下,能否讓屬下最後靠一靠您的肩膀呢?”
他第一次見到夜鷹落淚,他知道她累了,可如今令他最憂愁的,便是慕彩的香毒,必須快速尋人來解。
夜鷹見他沒有說話,便輕輕倚在他的肩頭,淚順勢滴落,其實,她要的幸福很簡單,像當初那樣,孩童時光,與他習武,相伴左右,隻是如今……她恨,恨慕彩。
他輕輕將她的肩膀握住,讓她躺下,“你先在此好好休息吧。”
夜鷹躺在榻上,再用黑紗蒙著自己的嬌容,他不會知道,她隻會在他麵前摘下黑紗。
因為在她的思想裏,隻有自己的丈夫才能目睹自己的真容,盡管,他不是,但她依舊會這麼做的。她,是他的。
他快步走出內室,香毒是母後特意命人調製的,可是香毒本無解,按理而言,香毒發作的時間是在三年內,為何至今……青衣雖會醫術,但必然解不了毒,幫慕彩易容是江湖中人,難道是那人將慕彩的毒性抑製住?
也就是說,或許江湖中有人會解香毒?他喚來親信,吩咐在江湖中尋找會解香毒者,並親自囑咐禦醫送些調養的藥材到青衣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