玲瓏骰子安紅豆,入骨相思知不知 長待情義欠回首(1 / 2)

次日,晨,陽光熹微,幾隻鳥雀停棲樹間輕語。

“主子這麼急著喚夜鷹來,是有何吩咐嗎?”她依舊身著一襲黑衣,蒙著黑紗。

“本太子想清楚,所有關於譚青的事。”他背著她,麵向敞開的窗,陽光在他的眉間閃耀。

“主子何時起開始對譚青有了興趣?”她低語,平淡輕蔑。

“何時起你這麼不懂規矩了。”他眯著眼望向陽光,沒有回頭。

“是,屬下知罪。”她將頭垂下道,“譚青的確是奴婢從宮外帶回的,譚知縣的女兒。”

“你這麼聰明,難道不知道本太子到底想問的是什麼嗎?”他道,嘴角勾起一絲微笑。

“屬下不知,還請主子恕罪。”她將頭垂得更低些。

“罷了,本太子是清楚你的,用人之前必會了解她的全部,那麼將你所知的,一一告知。”

“是。”她的眸中掠過一絲不解,隨即又被那一縷陽光所遮蓋,“當初屬下奉命追查二皇子的下落,一次在山腳下偶遇一名受傷的女子,她早已昏迷不清,臉上卻依舊蒙著麵紗,屬下本不願多管閑事,隻是聽她嘴裏不停喚著一個名字,屬下隻聽到一個‘慕’字,料想許是公主殿下的親信。”

他的心微微一震,莫不成她們真的有什麼不可告人的事嗎?

“恰好此時知縣派人來尋,屬下才得知她是知縣的女兒,知縣硬是將屬下留在他的府中,認為屬下是她的救命恩人,昏迷了三天,譚青才醒過來,隻是知縣見到自己的女兒竟有一種陌生的感覺。”

“為何會是在山腳下發現的?又為何知縣會感到陌生?”

“說來也奇怪,譚青從前與如今大不相同,據說,她從未出過門,隻因相貌醜陋,且除了父母外未曾有人見過其真容,那次許是想不開從山上躍下,隻是那麼高的山,她竟然還能活下來,並且容貌美豔了幾分,知縣會感到陌生也是在情理之中了。”

他未語,低頭沉思,心中更加疑惑,慕彩,譚青到底會是什麼關係呢?莫不成,山腳下的譚青被人換過了,甚至於,他開始懷疑夜鷹說的話的虛實,不過夜鷹向來不會騙自己,那麼,事情便更加蹊蹺了。

“主子,是否有何要吩咐屬下,屬下會再派人去查查譚青的身份,而且譚青和樓相走得較為輕近。屬下會……”

“不必了,這件事本太子自己會處理。”他將她的話打斷,語言冷冽,不容他人說話的餘地。

今日的他令夜鷹感到無比奇怪,起碼這十幾年來,他未曾這樣過,令他這樣的,莫不成真的是譚青嗎?不,一定不僅僅是吧,還應該是慕彩才是。隻是,慕彩何時會和譚青扯上關係,隻是因為容貌嗎?是啊,那副皮囊,嗬,可笑。萬般思緒湧上夜鷹的心頭。

“是,屬下告退。”

晨時的光景燦爛幾分,午後便起了大風,淅淅瀝瀝,有雨滴落下。

他望著天邊,勾起一抹燦爛的笑,那是極溫暖的笑意,很難得出現在他俊美的臉上,若是此時有人目睹,必是吃驚不已吧,或許這微笑方可魅惑世間所有女子的心……

他起身,向床榻走去,緩緩將放在床榻上的木箱打開,將裏麵若水柔軟的白色披風取出,見雨水將停,便攜披風準備離殿。

“太子這是要去哪?奴婢可以效勞。”身旁的宮女看著他手中的披風甚是吃驚,這明顯是女子的披風才是,莫不成……

“不必了。”他道,繼而離去。

見他走遠,那名宮女對著身旁的譚青道,“譚青,你是皇後娘娘的人,太子待你不薄,回去該說什麼,該怎麼說,不必我再說了吧,有勞你了。”

“嗯。”譚青怒了努嘴角,明白了她的意思,隻是心中不免有了一絲羨慕,和往昔羨慕她光鮮亮麗不同,更為苦澀,隻因,她飽含期待……卻注定無戲……

煙雨亭,雨已經停了,他將披風放置身旁,立在亭內,目視遠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