玲瓏骰子安紅豆,入骨相思知不知 天下可擁,人無可選(1 / 1)

他見她眉頭微皺,便又摸摸她的額頭,該死的,竟發燒了。

她的手又抓住他冰冷的手,“你剛才說的是真的嗎?”聲音柔弱了下來。

“嗯。”他沒有一絲笑意地點了點頭,那一刻,子青真的很安心,盡管她有些不相信,不過能得他一句誇耀,似乎足矣。

她亦是迷糊昏去,然而在他的懷中,竟不願醒來。

他本是不願將她送回皇後宮中,又想起了些什麼,又將她抱起,向皇後宮裏走去。

皇後紋著鳳凰的衣襟,刺眼極了,那姣好的麵容熟悉亦有陌生,甚至於厭惡,他抱著她向皇後行宮臣之禮,皇後的眸子閃過一絲光芒,示意宮女向前攙扶。

子青的大腦是隱約清醒著的,她是那麼舍不得離開,可是雙手已經沒有力氣去抓住什麼了。子青被送進內殿,皇後回眸望向他,有一絲疑惑。

“皇後娘娘,臣恰從將軍府出來,見譚青一人昏厥於亭中,許是發燒了,便將她送回。”他恭敬道,沒有半點笑意。

“這實在是有勞宰相了。”

他沒有多言,向她點了個頭,“皇後娘娘,臣先告退。”徑直轉身離開,不願多留,心中被股恨意填滿。

待他走遠,皇後笑了,眸子依舊閃爍光芒,向身旁問道,“事情查清楚了嗎?”

“還沒有消息,樓相身份隱秘,皇上似乎已下禁令不許探查。”那侍女恭敬回答,“要不要和太子說說,勞煩夜鷹。”

“不用。”她自言道,又看向那人,“這件事交給譚青罷。”

“譚青?”侍女微微有些驚訝。

“還有,太子那兒盯緊些,夜鷹如今已被太子囚住,本宮擔心,太子又要開始放縱慕彩了。”此時的她,神色有些緊張,眸子依然有著光芒,隻是那是猶如刀劍的光芒。

自將軍回宮以來,天下民心安定,皇帝龍顏大悅,不僅將軍位極一品大將軍,且又封侯加俸。

邊關部落雖未曾侵犯,但諸多不信者,又屢次挑釁,宮臣大都想發起戰亂,然將軍才歸皇帝不願與其爭鬥。

慕彩為皇帝做糕點之時,皇帝談吐心聲,“暮兒,這些日子,幾個部落聯合挑釁,將軍當年‘戰死’部落,部落雖敗猶榮,如今將軍歸來,不信者居多,官臣雖上書起戰,可朕不願戰亂,你可知為何?”

慕彩為皇上沏茶,努了努嘴角,“部落地小人多,倘使發起戰爭,勝算大有。正因部落地小人多,戰爭一起,百姓受苦,血染成河,恐民心會散。皇叔是一代明君,慕彩佩服。”

“是啊,還是暮兒知朕心啊。”他笑著豪邁,白發卻早已染鬢。

“皇叔,莫要擔心,此事,慕彩倒有一建議。隻是慕彩為女流之輩,不敢攝政。”

“你是朕的侄女,無非是在和朕談心,豈有攝政之說,說來聽聽罷。”

“那慕彩便獻醜了。”她福了福身笑道,“部落之所以能有所交談,源自於同飲一江水,而江水源頭在我國中部,可在中部以西,將至水源切斷,部落無水重於無糧,豈有兵力可戰,部落不是恰可投奔我國,不傷財,不勞力,民心盡收。”

皇上聽言先是不語,後是讚歎,“得之慕彩也,有如盡收天下才。”

慕彩戰術在宮中紛傳,讚者有,不讚者亦有,皇後早已聽聞,便傳消息於手下各大官員,官員先後否決。

將軍受命先行計劃,僅僅三日,部落紛紛投靠。

皇帝大悅將將軍封為兵部尚書,既管軍政又管戰略,威權極大。又特命慕彩可在身旁輔助。然調兵虎符在太子之手,用兵之時仍有所顧慮。

太子皇後手下眾多官臣,紅袖潛入內部,以媚人之術,多得機密。

一切似乎都很順利,慕彩真的覺得很奇怪,她知道,睿智如他,可是太子那兒從未有過反應……

慕彩在書房內,莫懿在她身旁,看著的是那幅墨染。

“看來,本將軍的祝語成真了。”

“將軍,虧你說得出口。”慕彩笑道。

兩人互相調侃,此時門口響起邪魅的聲音,“看來,將軍很有情調。”

“太子。”慕彩微微有些詫異。

“莫將軍,本太子有事找慕彩商議,還請回避。”

將軍笑而未語,他似乎有些明白,便離開。

慕彩起身,走向他,她依舊熟悉地感覺到他的氣息。

“我知道,你一直都清楚。”她嘲諷,“何必呢?我早知道不是你心尖上的人。”

他勾起淒涼嘴角,她不知道她始終獨占他心。

她經過他身旁想離開,卻被他握住手,緊緊扣住,“天下可以是你的,而你隻能是我的!”

天下可擁,人無可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