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走到亭前,又是熟悉的衣襟,他的心不免又有些愉悅起來,那可愛的丫頭……不過,雖隔著些距離,他卻依舊明顯感覺到她的傷意,他有些奇怪,不過又想起那次在慕彩帳中,更想上前戲謔一回……
他是個無心者,要的是他人的心……
她是孤單的,倚在欄上,淺粉色的衣襟映著淺粉色的臉,他向她走近,才驚覺她喝了些酒,那張淺粉色的臉很誘人,他想伸手撫摸……
子青的眼前很迷茫,那墨綠色的衣袖輕撫她的麵頰,那種感覺很像他,她的心又開始難過起來,終於,那淚水終於湧出,竟停息不下。
“為什麼?”她的手緊緊握在懸在空中的他冰冷的手,“你為什麼要這樣!我知道,我不如姐姐漂亮,不如姐姐聰明,雖然說父母親戚很疼我,可是他們每個人嘴裏都是姐姐這兒好,那兒好。到這兒來,姐姐是公主,而我隻是個奴婢,我配不上你嗎?是啊,我知道,可是你為什麼又要來招惹我。”
她在顫抖,恐懼地顫抖,她曾如溫室的花朵,被人捧在手心,來到這看別人的臉色做事,甚至於唯一的親人也漠視自己,那個勾起心弦的男子是個處處留情的人。她能依靠誰呢?
他不免被她驚住,這是第一次,有人在自己麵前哭泣,雖然聽不懂她在說什麼,可是他的心驟然一疼,此時的她是那樣孑然無依,令人心疼。抑或是顧影自憐?曾幾何時,他淪落街頭,餐暖難有,有淚不能流,有苦不能訴……
他站在她的身旁,手輕撫她的臉,指腹輕輕擦拭淚水,“我在。”
僅僅二字,子青的心明明顫抖得更加厲害,可是,她突然推開他溫柔且冰冷的手,聲音淒厲,“是因為這張臉嗎?是因為這張臉長得像她吧?”
他的心原本柔軟下來,可是此時,又恢複往日的多疑且戲謔,他是很好奇,便想聽她說些什麼,將手垂下,無言。
子青沒再聽到他的聲音,便心中更加難過,聲音卻平淡了下來,“姐姐有溫柔的太子,有癡情的七皇子,有豪爽的將軍,還有……還有……你。”語到後麵,便輕了許多。
姐姐?他真的很好奇,她和慕彩是姐妹?他在心裏冷笑。那張臉,他覺得真的很美,他彎下腰,離她很近,酃酒——很香。再近些,便請不自主的覆上那兩片花瓣,酃酒,真的很香。
那一刻,子青的腦海一片空白,然而很快清醒了過來,是的,清醒了過來。她睜大半閉著的雙眸,將他推開,那一刻,她明明有些舍不得,可是這可是她的初吻啊!
他依舊邪魅地笑著望向她,這個小女人,原來這麼甜,動人的嫵媚,沁人的酒香。
“你!”她微微皺著眉頭,咬了咬唇,“這是我的初吻呐!”
“初吻?”他對這個新詞很有興趣,坐在她的身旁,向她的耳邊靠近,她明顯地向後縮了縮,可是那紅柱卻令她無路可退。
他輕輕咬了咬她的耳垂,又是迷人的酒味,在她耳邊輕歎,“在我心裏,你和她不一樣。”
語罷,便離開耳垂,緩緩起身,正視她,似乎鎮住了,半垂眼簾。
“你剛才說的是何意?”他依舊戲謔地道。
“我……”子青晃神,她剛才說什麼了?姐姐?“哦——那個,我隻是一時醉話。隨便抱怨了的,你……不要放在心上。”
“嗯。”他笑著點了頭,“你到底是哪裏來的,這麼特別。”
“特別嗎?”子青抿了抿唇,和她們比怎麼樣呢?她很想問出口,她知道他有慕彩,有紅袖,甚至於……有很多。
“你……是唯一的。”他又忍不住,湊向前去。
子青的臉明顯燒了起來,風掠過,她極冷無比。她很少喝酒,今日便控製不住了,現在,她覺得忽冷忽熱,難受得很。
他見她眉頭微皺,便又摸摸她的額頭,該死的,竟發燒了。
她的手又抓住他冰冷的手,“你剛才說的是真的嗎?”聲音柔弱了下來。
“嗯。”他沒有一絲笑意地點了點頭,那一刻,子青真的很安心,盡管她有些不相信,不過能得他一句誇耀,似乎足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