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埋下了頭,低聲輕語,紅到耳根子。“我鬥不過你。”她怒了努嘴角,別過頭去,望向禦花園裏的風景,她竟覺得,天空很燦爛……
他注視著她,她真的很特別,於他冰冷的世界而言,更如一道暖陽……
紅色衣襟在樹後飄動,她終於耐不住了,提步走向亭中,打破了那所謂的靜寂,“給樓相請安。”
紅袖出現在他身後,他很早就知道她在,隻是,未曾想過那樣懂得隱忍的女子,會這樣耐不住性子。他的心莫名其妙地生了怒火,然而很快褪了下去。
他擺了擺手,“起來吧。”
子青微微一怔,這個女子是姐姐宮裏的宮女,看樣子,他們……是認識的。她原本有些激動的心情就那樣莫名其妙地黯淡下來。紅袖也是個美麗的女子,而且很溫柔。
“譚青姑娘。原來你也在這。”紅袖立直了身,走了兩步,離她更近了些,“皇後娘娘好似四處找你呢。”
她第一次聽她的聲音,真的覺得很溫柔,然而她很厭惡,她真的很想說些什麼,然而卻覺得有種種顧忌,就例如說,她是公主姐姐的宮女,又是第一次和自己見麵。
這樣想著,她就什麼也不會多說,用古人的言語道,“有勞姐姐記掛了,我這就回去了。”她的聲音有些澀澀的。
她扶了扶身邊的柱子,將雙腳著地,緩緩起身,腳是真的疼,然而這次她真的不想皺眉,便硬是撐著走了兩步,她明顯地感覺到有雙有力而溫暖的手,捧住了自己的手臂。她的心再次瘋狂地跳動起來。
子青在垂下眼簾感受的時候,她覺得自己不僅感受到了某男的關切,更感受到了有雙在噴火的雙眸在瞪著自己,然而一抬頭,那紅衣女子的眸子卻依舊有著似水一樣的柔情。
她開始懷疑自己產生了錯覺,還是宮裏的人都這麼會演?
紅袖硬生生地將不滿壓下,幾步走到她的麵前,從他的手裏接過了她,“譚青姑娘,紅袖送你回去吧。”
那女子的手也是極溫柔的,隻是子青心裏就是覺得有些難過,她的脾氣實在忍受不了。
於是她有些力道地擺脫了紅袖的手,卻讓紅袖的手懸空,紅袖有些身不由己地向後倒,又是某男的手,隻是接住的是紅袖。
子青連頭也不願回,徑直離去,咬牙硬是不停下步伐。她真的很善妒,難怪以前老爸會說自己,她好像有點懊悔,不過應該是因為某男吧,她好像和她姐一樣有些不敢麵對,不過她是真的不相信一見鍾情的吧。
他的手早已離開了紅袖的腰,而紅袖一直看著譚青離去,才開始說話,“你這是在做什麼?”
“你是這麼和我說話的嗎?”他的聲音有些冰冷,輕輕抬起她的下巴。
紅袖微微扭了扭頭,離開他兩指的冰冷,“樓相大人,實在是紅袖的不是,不過您應該明白您與主子是同一戰線的人,而譚青是皇後娘娘的人,況且她與主子那麼相像,您應該清楚皇後娘娘的目的。”
“哼,你這麼信不過我?”他的聲音恢複往日的戲謔,“所以才這麼耐不住,出來了?”
“嗯?”紅袖卻真的說不出什麼話來,她真的……
他很無趣地背過身去,他還是覺得譚青有些意思,那個如春風一樣的女子,給他別樣的感覺,“好了,我清楚你的意思。”
紅袖欲言又止,卻依舊恭敬退下。
酒樓
“青衣,沒想到,就你記得我。”蕭嫣笑著為青衣沏了杯茶。
“主子自然是記掛著你。”青衣笑道,起身,看了看樓下人來人往,“你可真行,酒樓的生意好得不得了。”
“是嗎?”
“對了,此次前來還是想問問莫將軍?”青衣回頭望向她。
蕭嫣扯了扯嘴角,“現在……將軍很好,他時,若得了空閑,好將慕彩喚來,一起去罷。”
蕭嫣的心有發愁,那樣地難過,她想起這三年來的相處,她是他唯一接觸的女子,盡管她想或許心中不是如此,但是隻要在身旁邊夠了。
他陪她喝酒,捕獵,練劍,吹簫奏琴,那樣的時光將遠不褪去。
然而如今,她是否要把那個或許心裏沒有自己的人,還給慕彩呢?罷了,罷了,不是自己的,強求又如何?她的心皺成一團,那樣的往昔,或許早已化為春風拂過心裏,那樣美好的晨曦,他們一直相伴,共享暖陽。
“是,有勞了你了。”青衣笑著坐下,抿了口茶,“樓公子,是什麼身份?如今,倒成了宰相大人了。”
“他的身份我真的不知道,不過應該也是不簡單的吧。”蕭嫣竭盡全力地輕描淡寫。青衣卻感受到了她錯綜複雜的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