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彩微微一笑,緩緩回頭,對上他的眸子,淡淡低頭笑著,回身離去。
素然將一切盡收眼底,卻不好說什麼。
延彩殿
“慕彩怎還不回來?”七皇子望著窗外,焦慮地道,“外頭雪這麼大,也不知……”
“好了。說了這麼久,也就這句話。我都快嫌你煩了呢。”嫻兒道,“紅袖姐姐,幫我取給棋盤來。”
“罷了,不說便是。隻是,本皇子現在無心下棋。”七皇子道。
“嫻郡主,主子回來了。”青衣從外麵走來,福了福身。
“嫻兒,又胡鬧了是不是?”未聞其聲先見其人。
片刻,慕彩走到屋內,見到七皇子,眸中滿是詫異,立即恢複平靜,緩緩福了福身道,淡淡地道“七皇子。”
“姐姐!”嫻兒道。
“好久未見,竟越發生疏了。”他道,眼睛注視著她手上的畫卷。
慕彩將畫卷遞給青衣,青衣會意退下。
“今日,七皇子怎得空來我這坐坐。”慕彩道,紅袖上前將慕彩的披風取下。
“這麼大的雪,你去哪兒了?”他問。
“我去了……”慕彩道。嫻兒突然插嘴,“去皇祖母那兒了。”起身站在慕彩身旁。
“你不是不知道嗎?”七皇子望著嫻兒。
“我……我……我和姐姐心有靈犀呐。”嫻兒用胳膊碰了碰慕彩。
慕彩怎不知嫻兒的心思,她本欲想說出實情,卻被嫻兒打斷。若此時,說出實情,則會令嫻兒難堪,卻不知如何附和了。便不說話了。
嫻兒見慕彩毫無反應,便道,“我一大早進宮,倒是乏極了,竟也未人體諒過我。姐姐,我乏了,想歇息了。七皇子,明日再來吧。”
“好吧,那本皇子明日再來。”七皇子淡淡笑著,緩緩起身離去。眾人福了福身。
見七皇子走了,嫻兒便怒著道,“姐姐,你做什麼呢!”
“這句話該是我問你!別太放肆了,我可是你的姐姐!”慕彩大聲地道,“你能瞞七皇子多久呢?姐姐不是不明白你的心思,隻是你可知,萬事不可強求!我待你不嚴,你竟開始自作主張了嗎!不僅是自作主張,還可以做我的主了,你可否問過我的意見?!”
嫻兒一時無言,片刻,她猛地跪下,淚眼朦朧,“姐姐,嫻兒知錯了。再也不會了,嫻兒隻是希望姐姐能過得好,姐姐……姐姐……嫻兒知錯了。”
慕彩將她扶起,“姐姐懂,姐姐明白。快過年了,可別哭了。”
“嗯,嗯。嫻兒聽姐姐的話。”嫻兒拚命地點頭。
“傻丫頭。”慕彩輕輕捋了捋嫻兒的額發。
“姐姐,剛才手上的畫是什麼啊?”嫻兒笑道。
“沒什麼,是潑墨畫罷了。”慕彩笑道。
“見主子如此神情,便是執人之手,共作此畫了。”青衣笑盈盈地說道,“倒真是一對璧人呢!”
嫻兒的神情淡淡黯淡了下來。素然早就有所猜想,隻是未說出而已。從他們默契回首相望時,她便早已知曉了。
“青衣!”紅袖上前拉了拉她的衣袖,“怎可胡說!”
“是。主子,奴婢多嘴。”青衣道。
“罷了。”慕彩看了眼嫻兒,又轉頭望向青衣,淡淡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