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快除夕了啊?”慕彩笑道。
“可不是呢。”青衣笑道,“宮中的春節,過些日子,我倒是要好好見識一下。”
“是啊,過十來天便是除夕了,到時候,宮裏可熱鬧了,張紅燃爆。將軍又凱旋歸來。真是雙喜臨門呢!”素然笑道。
“是啊。”慕彩笑道,“別光顧著說話,快為我梳妝,是時候給太後請安了。”
“是,奴婢知錯了。”
雪花從銀灰色的空中,悠悠而下,宛如迎風起舞的白蝶。
請完安後,慕彩回到延彩殿。素然為其沏茶。
“主子,喝杯熱茶暖暖身子。”素然道,將茶遞給慕彩。
“這下了雪,便是極不一樣了。大雪紛飛,天寒地凍的,逐步難行呐。”慕彩笑道。
“正是。”素然笑道。
“姐姐,姐姐。”殿門口傳來笑語。
“像是嫻兒的聲音。素然,去看看。”慕彩伸頭望去。
“是。”素然福了福身,向殿門口走去。
“嫻郡主,這天寒地凍的,快快進來。”素然將嫻兒扶了進來,“主子,正是嫻郡主來了呢。”
“嫻兒,你瞧瞧你,這麼冷的天倒進宮裏來了。這小臉呐,凍得通紅。紅袖快去沏了杯茶來。來,去榻上坐。”慕彩起身,走到嫻兒的麵前,取下她的披風,青衣將披風接來離去。
“快要過節了,姐姐不能出宮,我又不想一人處在王府裏,便想著進宮來陪姐姐。誰知,皇祖母倒是貼心,直接命人把我請到宮裏來了呢!皇祖母倒是真是極好的,姐姐,你我可得好好孝敬她老人家!”嫻兒笑道。
“知道了。”慕彩用手勾了勾她的鼻尖,“你倒是長大了嘛。”
“嫻郡主喝茶。”紅袖將茶遞給嫻兒。
嫻兒並不接茶,反倒仔細地盯著紅袖。“看什麼呢?”慕彩道。
“這位紅袖姐姐生得好嬌媚呐,姐姐,你是何處來的?”嫻兒笑道,起身將手撫了撫紅袖的臉。紅袖微微低下頭,皺了皺眉。
“嫻兒,不得無禮。這才剛誇的呢,現在做什麼呢!女孩子家家的,竟也學做些混賬的事。看來今日,必得好好管管你!”慕彩道。
“姐姐饒過嫻兒這次吧,我隻是好生羨慕姐姐,身旁盡是佳人,雖不及姐姐,但這素然姐姐,紅袖姐姐,還有剛才出去的那個姐姐都是生得好生標致的呢!”嫻兒笑著道,撅了撅小嘴,眸中滿是委屈。
“嗬。”紅袖抿嘴笑出了聲。
“主子,就饒過嫻兒吧。”素然道。
“你這嘴皮子,上下嘴皮子碰上個幾下,人心竟全被你給收了!”慕彩笑著,點了點嫻兒的額頭。
“嘿嘿,姐姐說笑了。”嫻兒恢複往日嘻嘻哈哈的麵孔,“外頭的梅花倒是開的好,以前聽父王說過,下場大雪後,禦花園深處的梅花便開得格外好。成片的梅花疏枝綴玉,繽紛怒放,有的豔如朝霞,有的白似瑞雪,有的綠如碧玉,形成梅海凝雲的壯觀景象,煞是好看。今日,我得要去見識見識,采幾支給姐姐。”
“不可,禦花園深處是有許多荊棘,這天寒地凍的,割傷了,亦或是凍傷了,可不好!”慕彩道。
“姐姐,花開堪折直須折,莫待無花空折枝。梅花為我之最愛,為自所愛,傷己一身,亦非不行。難怕一路荊棘,也得孤身奮闖,因其為我所愛,何故在乎是否會傷!”嫻兒堅定地望向慕彩。
慕彩微微一怔,淡淡地道,“你去吧,小心為好。”
“多謝姐姐。”嫻兒笑著福了福身。
‘花開堪折直須折,莫待無花空折枝。’‘因其為我所愛,何故在乎是否會傷!’嫻兒的話語徘徊於慕彩耳邊。
‘太子終究是皇後之子,千萬不可真心相待。宮中是非之多,人心不得不防。’素然的話又在耳邊縈繞。
一時間,慕彩竟陷入兩難……
於情,她竟束手無措。往昔銘心骨,怎能如煙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