斬新一朵含風露,恰似西廂待月來 不知能否真心待(1 / 2)

太子麵色怎會如此難看,慕彩心生疑惑,仔細想想,便才驚覺是剛才與莫懿的談話引起的誤會。

“太子。”慕彩欲想喚道。卻又想起太子妃的懇求,長姐臨終時的叮囑,便緊咬了咬嘴唇,不再作聲。

太子再度望了眼慕彩,默默轉身離去。慕彩垂下眼簾,轉過身來。

“你和太子什麼關係?”莫懿問道。

慕彩淡淡揚起嘴角,“無非隻是有些親戚關係罷了。”

“哦,這就好。太子的輕功真是了得,如此之久,竟未發出多大的聲響。我還當是哪個禦前侍衛呢?”莫懿笑道。

“你知道有人在身後!?”慕彩瞪大著雙眼,望著他。

“你為何如此激動,不是說沒關係嗎?嗯?”莫懿道。

“是,是啊。”慕彩漸漸冷靜下來。

曉星閃爍,留明月高掛於天。

延彩殿

“主子回來了。”素然向前扶慕彩,“前不久,太子來過一趟,留了瓶藥丸。”

“做什麼用的?”慕彩問道。

“太子說,那舞蹈是極其難練的,主子為此下了不少功夫,想必疲憊不堪吧,藥丸是太子命人專門做的,可緩解酸痛的。”紅袖上前將慕彩的披風取下。

“主子。太子可真是對主子關懷備至呐,不比他人隻會讚歎。莫不是……”青衣笑道。

“青衣!”素然道,“竟說些混帳話。”

慕彩有些僵硬,這本就是事實呐。

素然將慕彩扶到梳妝鏡前,坐下。

“你們都先下去吧,這兒有我呢。”素然道。

“是。”紅袖青衣福了福身,退下。

“主子。”素然走到慕彩身後,為慕彩取下頭上的發簪,“請恕素然多言,素然有件事想提醒主子。”

“你說吧。”慕彩道。

“我不太清楚太子妃對您說了些什麼,隻是聽守在門口的宮女說,太子妃是一臉悲涼地從殿內走出的。想必是由太子狩獵,受傷而歸的事引起的吧?”素然道。

“素然倒是越發聰慧了。正是如此,太子妃並不相信太子是由我救的太子,說來也並非是奇事,相處六個春秋,怎會不知他的心性?”慕彩淡淡地道。

“嗯?也不過是六個春秋而已。”素然頗有深意地望著鏡子中的慕彩。

慕彩眼珠一轉,眼波難定,微微眯眼,“那麼皇後?皇後是太子之母,理應更了解太子的心性才是。可,她竟聽信太子的話,感激於我。這……倒是多謝素然你的提醒了。”

“不敢,這是奴婢分內之事。”素然笑著為慕彩取下項鏈,“奴婢畢竟是在宮中呆久了,萬事都比常人來得小心。”

“得之如此聰慧謹慎衷心善武的貼身侍女,實在是我慕彩之幸。”慕彩笑道。

“主子廖讚了。隻是素然有一點不解,太子對主之心,可否為真?”素然問道。

“我豈可知曉。都說‘旁觀者清當局者迷’。如今,你都不知曉,我亦豈會明白。”慕彩笑道。

“主子,素然還要鬥膽敬上一言。太子終究是皇後之子,千萬不可真心相待。宮中是非之多,人心不得不防。”素然道。

“本宮知道你的好意,隻是意覺你的話有些不妥,他人若真心待我,我怎可虛情視人。一切,我皆有分寸。”慕彩道,“夜深了,回去吧。”

麵上雖波瀾不起,內心卻早已忐忑難安,心情而非已‘忐忑’二字可以詮釋的。是悲涼,是傷懷。恍然間,她才明白,那次的狩獵,早已芳心暗許於他,隻是宮中是非之多,人心不得不防。

顧慮多了,便怕傷了。

晨,寒氣從窗外吹來。慕彩驚醒。

“主子醒了。”素然將簾帳拉開。

窗外,玉樹瓊枝,粉妝玉砌,白茫茫一片。

“下雪了麼?”慕彩坐起身子,望著窗外。

“是啊,昨兒倒是下了一夜的雪,梅兒都開了呢。”紅袖端著金臉盆走進屋內。

“今年的雪,來的倒是比平常晚些。眼瞧著都快除夕了。好在昨夜下了場大雪,這不是瑞雪兆豐年嗎?”素然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