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袖,你可得好好教我個舞才行呐。”慕彩笑道。
“是,奴婢必當竭盡全力。”紅袖福了福身。
“那麼依你之見,何舞之最呢?”慕彩笑著問道。
“舞姿動人自然最為要緊,不過若是僅僅隻有舞的話,是僅不夠的。理應配上樂曲,才為最妙。”紅袖道。
“這倒是容易,宮中有樂師。”素然道。
“主子,不如選霓裳羽衣舞另外配上霓裳羽衣曲。”紅袖道。
“隻是聽聞霓裳羽衣曲不易彈奏,宮中樂師不知能否勝任?”慕彩有些疑慮。
“‘朦朧閑夢初成後,婉轉柔聲入破時’繼而,立即轉換為‘繁音急節十二遍,跳珠撼玉何鏗錚’實在不易彈奏。主子,不如讓姐姐去試試,歌賦舞曲,姐姐樣樣精通。”青衣笑著道。
“胡鬧!”素然厲聲嗬斥,“大將軍凱旋歸來,豈是奴婢們登台表演的時候!”
“素然。”慕彩示意素然冷靜,又望向紅袖,“紅袖,你可千萬不要把素然的話放在心上。她是宮裏的老人,太過在意宮中的規矩。若你不嫌棄的話,還請你教教我請來的樂師吧。”
“主子如此賞識奴婢,奴婢自然極其願意。”紅袖道。
“好。”慕彩笑著道,“紅袖,你熟知舞曲,還是請你挑選樂器與衣著吧。青衣,你在紅袖身旁為其參謀。”
“是,奴婢這就去。”紅袖青衣一同福了福身,起步離殿。
“主子。”素然喚道。
“素然,你為何如此抵觸紅袖青衣呢?”慕彩問道。
“主子,防人之心不可無。剛才,她們是從皇後手底下的人過來的。隻怕……”素然沒繼續說下去。
慕彩緩緩咧起嘴角微笑,“我知你心意。隻是剛才我已試探過了。況且,不至一炷香的功夫,皇後便可收買我身邊的人,那我豈不是愚昧至極,不得人心嗎?你可記得青衣臉上的巴掌印嗎?”
“是。奴婢多慮了。”素然低下頭。
“你是忠心耿耿。”慕彩道。
兩日後,皇宮大門敞開,迎接將軍歸來。
晚霞似火,暮靄與陽融為一體,為天下披上紗衣。
慕彩隻見其背影,便覺熟悉幾分。莫不是一見如故?慕彩忍不住笑了。
皇上大擺筵席,將軍坐於皇帝側麵,慕彩才得見廬山真麵目。莫懿?慕彩忍不住睜大了眼,微微啟唇,欲想說什麼,可終究忍住了。
莫懿轉過頭,恰是看到慕彩,微微一笑,緩緩點頭。一切不過是在意料之中罷了。
此做法,更令慕彩顯得驚訝。方知,他不告訴自己身份,有些氣惱。
但,方刻便平息了。她自己不也是隱瞞身份嗎?他竟也未當場識破。
終是自己愚昧呐!
然而,再仔細想想,便可知曉。此世上,有多少了可以去得了皇家驛站呢?又有多少人,身懷武藝,依舊願意傳授給人呢?又有多少人,出手闊綽,又不求回報呢?
“主子。該入席了。”素然在旁邊,輕輕喚道。
慕彩才緩過神來。
席上,歌舞升平。
蓮妃上前,表演了段《采蓮舞》,蕊宮閬苑。聽鈞天帝樂,知他幾遍。爭似人間,一曲采蓮新傳。柳腰輕,鶯舌囀。逍遙煙浪誰羈絆。無奈天階,早已催班轉。卻駕彩鸞,芙蓉斜盼。願年年,陪此宴。
皇上笑著為蓮妃鼓掌。眾人一並隨著鼓掌。
“主子,快要到您了。不妨,先去梳妝罷。”素然俯下身子,在慕彩身邊低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