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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馬德裏郊外。
作為大陸霸主西班亞的首都,馬德裏自然是大陸最重要的城市之一。如果說赫蘭的阿姆斯特丹是大陸財富的中轉站,那麼,流經阿姆斯特丹的財富,有大半都是屬於西班亞的馬德裏!
因為西班亞的富裕,主要集中在馬德裏,更確切的說,是集中在位於馬德裏的西班亞王室。
與赫蘭不同,西班亞沒有多少富裕商人。真正的財富,都掌握在王室代理人手裏,也就等同於掌握在王室手裏。而西班亞的人民,從新大陸的天文數字般的財富中,得到的唯一好處,也許就隻有從新大陸引進的馬鈴薯——這種農作物讓西班亞的農業產生了一場變革,解決了嚴重的饑荒問題。
所以盡管擁有那麼多財富,但馬德裏這座城市,卻遠不如阿姆斯特丹那般,清潔、繁榮。因為人民沒錢,隻有王室有錢。在西班亞,相比王室,就連一般的貴族都算很窮了。
街道上的建築幾乎全都是低矮的平房,沾滿了老舊的斑駁之色。道路全都是碎石路或土路,人走上去便是嘩啦啦的石塊響動,或者灰塵揚起。不像阿姆斯特丹,這裏的路邊沒有陰溝,大街兩邊的居民直接把生活垃圾傾倒出去,嗯,就是從窗口扔垃圾、吐痰……不包括排泄物,專門的糞車還是有的。
總的而言,看起來挺髒的。不過這也正常,畢竟像阿姆斯特丹那樣富裕的城市,絕對是少數中的少數。大陸上絕大多數的城市,都是像馬德裏這樣,不怎麼幹淨漂亮的。這也是貴族們稱自己比平民高貴的一個重要原因——清潔方麵確實如此。
其實,但凡貧窮的人,都沒那個條件講究清潔。
忽然,一陣急促的鍾聲,響徹了整個馬德裏。
大街上的行人停下了腳步,家裏的人們從窗口探出頭,正在做活計的人們停下了手裏的事。幾乎所有人,都聽到了這一陣比一陣猛烈的鍾聲,卻大都不明白,這鍾聲意味著什麼。
畢竟,百年未經戰火的馬德裏,早已忘了遇襲的警鍾是什麼聲音。
總算有人想起了了,驚慌失措的大喊道:“有敵人襲擊!這是警鍾!”
“有人來襲!”
“襲擊!襲擊!”
人們開始慌亂的大喊,卻仍然呆在原地——他們不知道自己應該做什麼。
鼓點般的馬蹄聲,從東城門那邊傳來,在整座城市裏擴散開來……年久失修的城門,早已無法發揮它應有的作用了。於是,襲擊者順利的攻入馬德裏!
喊殺聲、哭喊聲、馬蹄聲、火槍的轟鳴、鋼鐵相碰的脆音、刀劍切入肉體的聲音……很快蔓延開來。
馬德裏,陷入戰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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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半月前,大陸霸主西班亞的地位還是那麼牢固,可是一個半月後,這個百年來的霸主卻突顯頹勢。每一個稍有常識的人都明白,西班亞的衰落將不可避免……
一個半月前的大陸會議上,法蘭希王路易宣布放棄海洋勢力,引起無數人的震驚、懷疑、質疑甚至嘲笑,然而幾乎同一時間,法蘭希第一騎兵團突襲米蘭,加上米蘭城內的內應,一舉奪取米蘭——世人震驚。
半個月前西班亞王腓力回到他的大軍裏,並立刻下令出軍法蘭希,同時向法蘭希宣戰。三天之內,十萬大軍急行到加龍河岸邊,卻被一支五千人的火槍兵團阻攔在那裏。因為河流的阻礙,讓兩方隻能在河對岸互相射擊。然而這支兵團的火槍手配備了全大陸最新的燧發槍,非常厲害,其射程和威力比大陸通用的火繩槍高出一半。這塊硬骨頭讓西班牙大軍幾乎無從下口。差不多每死一個法蘭希火槍手,就要拉上十個西班亞火槍手陪葬——大陸再次震驚。
而最讓人們震驚的還在後麵……
一星期前,法蘭希新式部隊,龍騎兵團,突襲西班亞國都馬德裏!這支一萬人的輕騎兵部隊,直接拿下了馬德裏,洗劫了全大陸最富的西班亞國庫!
很明顯,這支軍隊早就隱藏在了比利牛斯山脈的溝溝坎坎裏麵,就等著西班亞的大軍出發,便奔襲馬德裏。一萬人的兵團行動起來絕不至於悄無聲息,除非上帝親手降下的神跡,否則這支部隊絕不會無聲無息。然而,直到兵團突襲馬德裏成功,西班亞國王腓力都沒有收到半點訊息——眼光足夠犀利的政客都能看出,西班亞國內的統治秩序已是混亂不堪,大陸霸主也許早已外強中幹,名不副實。
如果說之前的加龍河一戰,還隻是打了西班亞一巴掌,讓大陸霸主顏麵無存,那麼這一下,就幹脆是把西班亞的胸腔挖掉了一大塊!數以噸計的黃金,全大陸將近一半的流通財富,西班亞的國家寶藏,被法蘭希鐵騎搬空了!
據說西班亞國王腓力聽到這個消息之後,當場吐血……也難怪,雖說金子沒了還可以再賺,但是想想吧,腓力現在連給軍隊的軍餉都沒了!而士兵們聽到這個消息之後還能有多少士氣?別說征服法蘭希蹂躪巴黎了,以現在士兵們這個狀態,能完整退回西班亞就很不錯了(犧牲的軍人還要發放撫慰金,那又是一大筆令腓力欲哭無淚的錢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