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意思，剛才和小孫女在睡午覺，這麼熱的下午，很少有人會來老頭這裏渡河啊。”
“不妨事。”
法裏亞笑了笑。
老人在打量三個客人的時候，好奇的掃了默爾索幾眼，但什麼話都沒說，隻牽著孫女的手，就帶著三人向渡口走去。
“老人家，怎麼就隻見著你的孫女呢，你的兒女呢？”
老人扯著繩索，一臉平靜的說道：
“老漢我隻有一個女兒，前些年幾個當兵的打這裏過，他和其中一個瞧上了眼，可老漢我不同意，刀口上討生活的人靠不住，結果她不依，一氣之下就跟人家跑去了很遠很遠的地方。”
“當兵的的確不好，打打殺殺，有時候早上還好好的，也許到了晚上人就沒了。”
當大人在聊天的時候，老漢的孫女則害羞的坐在角落裏，伸出凝脂般的手，在水中摟從上遊飄下來的花瓣、樹枝和水草。
就當船隻行到水中央的時候，對岸的山坡上突然響起了歌謠。
歌詞的內容大致是在講一個小夥子遇到了一個姑娘，然後心生愛慕，想要和對方在一起的故事。
老漢的孫女一聽到這嘹亮清脆的歌聲，就立馬從船的角落站了起來，帶著滿眼的小星星，凝視著遠方歌聲傳出來的地方。
這時，拉扯鎖鏈的老漢不樂意了，他扯開嗓子，竟對著對岸回唱了起來。
不過他的曲調並不是婉轉的，歌詞也不是充滿愛意和溫柔的，而是那種嚴肅中又帶著嘲諷的感覺。
“外公，你這時做什麼呀！”
“路西，我這是對你好，納茲那個小子有什麼好的，沒有雙親，家徒四壁，腦子也笨，根本配不上你。”
“外公，這難道不是好事嗎，我和他都沒有雙親，反而更能理解彼此，納茲雖然是窮了一點，可他有力氣能吃苦，我們自力更生沒有問題，腦子被也沒什麼不好，起碼他以後騙不了我。”
說罷，路西就氣呼呼的再也不理老人了。
“路西，聽我的，哈比才是你最好的歸宿。”
這時，小船的傳遞似乎碰觸到了什麼，產生了輕微的晃動，大家這才發現，原來是到岸了。
“這是渡河的費用。”
“不用。”
希奧克斯剛想掏出錢來給老人，就被對方粗糙的大手給推回去了。
“這不好吧。”
“放心吧，老漢不差這點錢，我們的薪水是由茶桐城的市政廳直接撥款的，所以不收錢。”
“可其他地方······”
老者不等希奧克斯說完，就帶著孫女路西往回扯了。
希奧克斯看著老人漸漸靠近和中心，不免感歎道，
“多麼淳樸的人兒呀，多麼美麗的山水和歌謠啊！”
克當他轉頭看向法裏亞的時候，卻發現對方臉上帶著一絲絲苦澀有無奈的笑容。
“怎麼了，老師？”
法裏亞搖搖頭，說道：
“沒什麼，隻是有時候看的多了，反而覺得人生沒什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