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守在門外的侍衛們都是跟在拓跋宏身邊多年的死士,所以拓跋宏並不忌諱自己以一臉顯而易見的怒容出現——或許就算是忌諱,以他現在的憤怒程度,他也沒法再考慮那麼多了。“皇上。”眾人雖然詫異皇上怎麼會突然抱著那個女子出來,但是他的怒容以及周身散發的那股暴戾之氣卻讓他們幾乎喘不過氣來,在他們印象裏,他們君王的臉上從來沒有出現過冷漠以外的表情,所以任何人都不敢多看一眼,隻是全都低下了頭行了一禮。
拓跋宏鐵青著一張臉,也並不看這些人,隻是一言不發地抱著花慕青大步向前走去。
雖然這樣的暴戾之氣讓這些侍衛有些難以承受,但是使命感讓他們還是準備跟上去。
“都不準跟過來!”拓跋宏站定,冷冰冰地丟下了這麼一句之後,就又大步往前走去。
被嗬斥不準跟過去的眾人麵麵相覷,猶豫半響,還是遠遠地跟了上去——雖然皇命不可違,但是現在是特殊時期特殊地方,容不得半點差池。
“拓跋宏,你瘋了嗎?你放開我!”剛才在眾人麵前,花慕青還沒有反應過來,等到拓跋宏已經抱著她穿過了一個花園,她才反應過來掙紮著吼道。
“瘋?”拓跋宏卻像是聽到了什麼好笑的笑話一樣,笑了兩聲,緊接著卻又冷哼了一聲:“就算朕真的瘋了,也會拉著你作陪的。花慕青,不管是什麼,你都別想逃脫朕。”
花慕青惡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吐出兩個字來:“卑鄙。”
剛才,他抱起她,卻又不知道給她喂了什麼藥丸,讓她渾身沒有一絲力氣。
她也是這樣瞪他,他卻冷笑著說:“朕知道你不會乖,可是朕已經沒有耐心再跟你上演你跑我追的戲碼了。”
她當時就愣在了原地。
戲碼?
哈,戲碼?
她真的想好好問問,如果這一切真的是他口中那萬分不屑萬分鄙夷的戲碼的話,那她真想找那個編戲碼的人來問問,為什麼要編這麼糟糕的戲?
為什麼要讓這場戲這麼可笑?
“朕會讓你見到更卑鄙的。”拓跋宏幾乎是咬著牙說出了這句話,然後就一腳踢開了一個房間的門。
花慕青還沒有來得及反應過來他說的更卑鄙是什麼,就感覺迎麵撲來了一股熱風,然後她便被扔進了一個水池裏。
竟然是一個全天然的溫泉池。
她猝不及防,嗆了好幾口水,手腳又沒有力氣,試了好幾次站起來,但是都失敗了,左腳還在掙紮的過程中崴了一下,火辣辣得疼。
但是身體上再多的疼痛也趕不上心裏的疼,她心裏的那道傷似乎越來越深越來越大,也越來越讓她難以承受。
那麼不如就這樣淹死好了,最起碼,就不用再想這個世界的人和事了。
而且說不定,她並不會真的淹死,反而能回到屬於自己的地方。
可是不管是淹死也好,還是又回到21世紀也好,不管怎麼樣,都可以不見到眼前這個人了呢。
而現在,隻要不見到這個人,對她來說,便是最好的事情。
然而,那個人又怎麼會讓她稱心如意。
就在她不再掙紮,任由自己沉入池底的時候,那個人卻又突然跳了進來,一把將她撈了起來。
“花慕青,難道你還不明白嘛,就算是死,沒有朕的允許,你又怎麼敢?”拓跋宏看著脫離水麵之後猛烈地咳嗽起來的花慕青,冰冷又低沉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