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虞這朵冰之花則顯得比胖掌櫃養眼多了,對外人,她都是清淡性子,搖搖頭道:“沒有。”
胖掌櫃頓時露出歉意的表情,彎腰道:“那對不住二位了,今日客滿……要不您留下名號,明兒再來?”
客人滿了,冰虞也不強人所難,轉身就走。冰月哪會甘心?小姐嘴上不說,心裏一定難過極了。心急電轉,冰月一把抓住要走的冰虞,著急忙慌的衝胖掌櫃說道:“老板,可不帶這樣兒的啊!我們是秋落的朋友。”
秋落的朋友?胖掌櫃一個激靈,見二人卻是氣質非凡,身上穿著雖不出彩,但感覺是不會錯的,這二人不簡單,說是秋落的朋友胖掌櫃是不懷疑的。那時候,秋落還不是一身粗布衣裳就上台作畫來了嗎?照樣氣勢無雙。
想來是用他們形象招客的事情已經敗露,秋公子居然不計較,還推薦親朋好友來珍饈樓用餐,感動!胖掌櫃抹了抹激動的眼淚,哽咽道:“秋公子好人啊,上次一別,已是兩月之久,甚是想念。二位既然是秋公子的朋友,那便是鄙人的朋友,位置,有!二位跟我來。”
冰虞麵露異色,猜不出那個搞怪的秋落又做了什麼驚天地泣鬼神的事情,竟讓掌櫃的如此動容,卻還是移步跟了上去。胖掌櫃一路帶笑,把主仆二人引到了最高一層的神仙閣。平日裏,若無貴客,神仙閣是不接待客人的。
“二位稍等,我去安排菜色。”胖掌櫃嗬嗬一笑,低頭下去了。
冰虞二人身世非凡,見慣了人間富貴,卻還是對一個小鎮裏有如此景致感到詫異。
尋了張桌子坐下,冰月終於可以把那隻巨大笨重的劍匣放下來了,伸了伸懶腰,小丫頭一臉輕鬆:“不知道秋公子做門麵的飯館會有什麼好吃的呢?”
沒有任何回應,冰虞平靜著一張俏臉,看著漫天的大霧發呆。剛到福澤鎮就聽聞到關於那家夥的各種流言,豐神俊逸,瀟灑不凡……冰虞單手撐著尖巧細致的下巴,像個待字閨中情竇初開的少女般靜坐,秋落在珍饈樓的傳言,一樁樁一件件,曆曆在目,冰虞都可以想象出來。半天才幽幽歎口氣:“這就是你到過的地方嗬。”
發了半天呆的冰虞回過神來是因為聽到身旁有個人吃吃的笑,冰虞毫不客氣一把擰住冰月的耳朵,英氣的眉毛挑起來,斜著嘴角問道:“死丫頭,笑什麼?”
個頭本就不高的冰月被扯的站起來,歪著腦袋,眼淚都要掉出來了:“嘶……小姐,疼疼疼,輕點兒。”
冰虞也不舍的折騰情同姐妹的小丫鬟,隻扯了一下便鬆手了,恢複到麵無表情波瀾不驚的樣子。
冰月一坐下,又恢複了嬉皮笑臉的樣子,湊過來低聲八卦道:“小姐,月兒可是在門麵上看到了想容小姐的畫像哦。再不下手,咱們就落在後麵了……輸給她,小姐不願意的吧?”
“瞎說什麼。”冰月眼神都沒動一下,隻是把玩著手中的筷子,殊不知筷子都要被她給折斷了。
“小姐也不用瞞我,得知秋公子回國不成的消息你就等不及了,第二天就瞞著老爺跑出來,為了什麼當我不知嗎?”冰月的自作聰明並未引起冰虞的反擊,冰虞隻是低頭不說話。
冰月心軟下來,嬌聲嬌氣道:“小姐!”繼而又憤憤不平道:“想容小姐已經捷足先登了,咱們再被動下去,秋公子還會喜歡你嗎?”
聞言至此,冰虞反而浮起一個淡淡的微笑,語氣平靜:“那又怎樣?那個冤家本就不是為了喜歡我而存在的,我們之間本就不是什麼郎情妾意的甜美愛人。”
平靜如此,裏麵蘊含的感情卻連冰月都理解不到,隻是呆呆望著從來不透露心內感情的小姐。平常人不懂,覺得她是個冰冷的霜之花,但冰月卻是知道,小姐枕邊經常放著一張字跡歪扭醜不堪言的詩,她記得那最後一句,“但願人長久,千裏共嬋娟。”
胖掌櫃去而複返,端上了裝飾精美的食物,歉意道:“大廚師皰甲已經外出,可能味道會不合二位的口,多多見諒。”
冰虞破天荒的溫柔一笑:“無妨的,我隻是來看看他到過的地方。”
那一笑,胖掌櫃多年以後再回憶起來都覺得不可思議,太美了。生平僅見,明明是穿著男裝的男人,胖掌櫃腦海中能與之媲美的,唯那傾國傾城的花想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