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六十四章 因為愛情(1 / 2)

人們常說,人生如戲。每一出,每一場,都埋著伏筆,藏著懸念,跌宕起伏。唯一不同的是,戲劇可以無數次彩排,直到你有把握獲得滿堂喝彩時,再粉末登場。人生不可以。

人生是,往往在你還未做好任何準備之前,便推你至舞台和燈光下。你被迫踉蹌出場,倉皇地演出人生這出最原始的腳本。到最後,你還會是你嗎?

亦或是我們都是戲子,因為各種難以言說的身不由己,我們演得從來就不是真正的自己。

比如她這個來自現代的的靈魂。她明明不是這個身子的主人,卻霸占著奚若羽的公主身份,王爺相公,還有,她的丫鬟,她的一切。她假裝她是這個身子的真正主人,她沒有別的選擇。

她無法和誰說起真相,因為冒不起這個險。萬一她說了別人不信,還以為她瘋了呢?或者有人信了,卻把她當成妖孽,在這個迷信的年代,誰會真的相信她是穿越自二十一世紀的靈魂?所以她頂替了奚若羽的身份,繼續活下去。既然老天安排了這場穿越,總不會是叫她來古代自尋短見的吧,為了生存,她惟有選擇繼續扮演“奚若羽”這個角色。那麼映夏呢?

羽怡然默然地看著此刻坐在她對麵淚光閃動,眼眸黯淡的映夏。她困惑了,在她眼前的映夏是真正的映夏嗎?在映夏嬌小身軀下住著的到底是怎樣的靈魂呢?

映夏回憶,那年奚渙夜接她回皇宮後,密訓了她兩年。武功、順從、隱忍,還有,心機是她那兩年生活的全部。

她說,那日奚若羽不是失足,也根本不關寧悅和剪竹主仆二人的事。是她在她的背後輕輕地推了一把。力道不大不小,用來推公主落誰,足矣。映夏深知,公主落水,隻要她呼救,及時地喚來府裏家丁下水營救,那麼奚若羽性命定是無虞。皇帝要的就是這樣的效果,不至叫她丟了性命,卻能夠達到提醒他想要提醒的那些人的目的——盡管公主已不在宮裏,他取她性命之事依舊易如反掌。

她將真正的自己隱藏得那樣深,以至於在她伺候奚若羽近四年的時間,全然不曾叫他人起疑。說到底,那奚若羽隻是個驕縱任性的主,心機什麼的根本不是在青樓和共同摸爬滾打的映夏的對手。

她隻需逆來順受,沒有自我便可。而這對於在青樓待過的映夏來說,沒有什麼比藏起自己的一身反骨要更加來得容易。更勿論,從就過慣了叫人呼來喝去的生活的她也沒什麼反骨。

這就不難解釋為何宮廷至今沒有傳來弑君或者是叛變的消息,因為她是籌碼。是他們相互牽製的關鍵。但,她製約的是誰呢?太後是一定的,聽說她隻有她這麼一股血脈,除此之外呢?她和操縱這場政變的人存在什麼厲害關係?

羽怡然凝思冥想,好像遺落了最重要的一環,叫她怎麼都無法想通。

“那你知道現在朝中是誰把持著朝政嗎?”她不是這個朝代的人,對這裏的政治之事隻是甚少,映夏不同,她是皇帝身邊的親信,應該或多或少知道點政治動向吧。

“如果奴婢的推斷沒錯,是和太後走得很近,權傾朝野的賀欽賀大人吧。”

賀欽?這名字她有印象,就是剛來的那段時日,聽央和仲美人聽過。他的府裏好像囚了一個他們極力想要營救的人。後來怎麼樣了,他們有去救人嗎?人就出來了嗎?她卻是不知。

回想起最初的那段時光,羽怡然不覺有些黯然神傷。那時怎麼會知道,愛情會這麼傷呢。甩了甩頭,她對著映夏道:“帶我去那日我落水的池子去瞧瞧,可好?”

“公……公主……”

“怎麼?怕我把你退下去?你放心,我不會的。”

“奴婢不是那個意思……奴婢……”

“我就是忽然想去那裏看看,看能不能想起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