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決定了,隻要解決了外患,就讓夏紫鶯繼位。
盡管夏紫鶯目前還不到五歲,但是她的謀略和果斷都是帝王必備的,女王之位,她當之無愧。
她有點明白了,當初的藍栐幀說的不對,她的死亡不是導致天下大亂,而是導致繁星滅亡。
其實,她不明白!
維係天下安全的不是藍栐幀,而是她,冉夢露!她所維係的確實是天下的安危,而非隻是繁星王朝的!
忽然有些煩悶,看向一旁的沙漏,原來已經兩個時辰了,這麼快?
起身離席,剩下的奏章也不多,所以,她決定明天再解決,反正那些大臣都是上的無關緊要的大事。
一個國家再如何的大,事情再如何的多,也會有當地的官員解決。
像電視上演的都是虛假的。
一個國家哪來那麼多的旱災水災?哪來那麼多的蝗災瘟疫?
都是劇情需要罷了。其實那些官員上奏的除了帶有加急字樣的,其餘的都是雞毛蒜皮的小事。
怪不得古代皇帝命短,整日裏親力親為,一天一個時辰坐在朝堂上,七八個時辰坐在禦書房。一個時辰吃飯。剩下的睡覺的時間隻有三個時辰。還要臨幸妃嬪,雨露均沾。
曾經看那些穿越小說上,那些作者說皇帝其實就是男妓,每天都要和不同的女人睡覺。
不同的是男妓是賺錢的,皇帝更可憐,被人睡了還要打賞。
當時看到這話覺得很詼諧,很搞笑。如今一想,倒也是這麼個理。
她不想做妓,所以她不會去選男妃,娶王夫。
今生有夏紫鶯和六位知己一般的婢女,足矣!
打開房門,一陣冷風吹過來,明黃色的棉袍被風吹的卷起一角,額頭上的飾物也被風吹的搖搖欲墜。
抬起幽深的明眸,不意外的看到不遠處的雪地中跪著一個黑色的身影,心,莫名的一痛,似有些不忍。
四年多的折磨,除了首次親自鞭打那一次,其餘的時候都沒有親眼見過。
坐釘子不算,因為單昕毓坐過無數次釘子。
除了第一次臉色有些悲傷之外,其餘的時候都隻是麵色蒼白,臉上表情卻絲毫未變。
第一次看到他受罰的模樣,因為四年前鞭打他的時候心中被悲傷和憤慨填滿,無心顧及他的模樣。
看著他瘦削的身子在寒風中瑟瑟發抖,身上隻裹了一件黑色的衣袍。越發顯得他瘦削,孱弱。
看著冉夢瑩的眼神再沒有了以往的悲傷和淒然,有的隻是漠然和平淡。
不知何時,天空飄起了雪花,落在他和她的頭上,身上,誰都沒有動,就這麼靜靜的看著彼此。
誰都沒有反應,眼中都是一汪深不見底的潭水,看不出任何表情。
唯美純淨的雪地裏,飄著細碎的雪花,兩個氣質絕佳的人就這麼對望著,一跪,一站,一個著黑色內侍衣袍,一個穿金黃色繡龍棉袍。
微風拂過,一陣梅花的香氣吹來,冉夢瑩深深地吸一口氣,聳動一下白皙的鼻子,眼眸望向跪在地上的單昕毓,忽然有些不忍:“陪朕去觀梅。”
然後也不等他的回應,徑直像梅花香氣飄來的方向走去,單昕毓一怔,隨即起身,踉蹌幾下,才繼續跟在冉夢瑩的身後,膝蓋處黑色的布料被雪水染濕,顯得更加的漆黑。
雖然,膝蓋被凍得麻木了,卻還是強行止住雙腿的顫抖,迫使自己站的筆直,走的淡然。
走了一會兒,膝蓋處傳來陣陣濕冷,想必是麻木的感覺已經隨著活動消失,剩下的就是冰寒和疼痛。
他有內力,但是卻被冉夢瑩用特殊的藥物製約。所以,他現在與普通人無異。這種藥物的期限是半年,所以每隔半年,冉夢瑩就會讓他再吃一次。
如今已經半年,想必這兩日就又要吃哪種藥物了吧?
前方一片梅林,紅色的,粉色的,白色的,並不以區域為限,隻是互相摻雜,星星點點的,美不勝收。
走近梅林,芬芳的香氣撲麵而來,因為梅花很多,所以香氣略顯濃鬱,倒也不至於刺鼻。
折下一枝紅色的梅枝,執在手中,巧笑嫣然,唇畔溢出一首自己做的“傲雪寒梅”詩:“百花凋零始吐香,萬裏雪飄不畏寒。誰道紅花綠葉配?我自傲然迎風雪。”
這首詩雖然不押韻,卻很符合她的心態,現代會作詩的人寥寥可數,不像古人吟風弄月,自己這樣即興作的詩卻還是別有一番風味的。畢竟吟誦古人的詩,就算別人不知道,她自己心裏也不舒服,總覺得像是抄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