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諾。”楊得意轉身,低罵道:“都是死人嗎?還不把這個不知死活的東西拉下去?”接著跟著退下去處理長門宮衛。可憐的金華殿內侍本以為會得到獎賞,卻沒料到陛下絲毫不喜,隻能認倒黴了。
劉徹扯了扯嘴角,卻最終什麼都沒說出。
“賀喜陛下,大漢江山必將千秋萬代。”陳嬌笑著說恭喜。
陳嬌的恭喜沒有絲毫的難過,仿佛她真心為他高興。劉徹心忽的就沉了下去。還是不行麼?她的心真的回不來了麼?為什麼她可以絲毫不介意?難道自己真的隻是徒勞?不,他的世界不允許失敗,他想要的一定能得到。劉徹控製住心裏些許的不安。正待說話,小黃門已經唱到:“太皇太後駕到,太後娘娘駕到。”
“嬌嬌怎麼樣了?該死的奴才居然還想欺瞞哀家!”竇太皇太後怒罵道。
陳嬌想起身,王太後一把摁住她:“快別起來。你這丫頭太傻了。這麼大的事還想瞞著誰?”
“大母,母後,我沒事的。就是一點小傷,又死不了-”陳嬌辯駁道。
“你還說?哀家都快嚇死了。你個傻丫頭啊!你勇敢的很哪!還敢用身體擋劍?你是要哀家擔心死嗎?”竇太皇太後邊說邊用拐杖狠狠地敲地。
陳嬌知道竇太皇太後做這個動作就是說明她真的生氣了。趕忙說道:“大母,我錯了。我不該逞強。可是,我怎麼能眼睜睜地看著那個刺客傷害陛下?當時我是沒有別的辦法!我知道大母是心疼我才罵我,我更知道大母能理解我,是不是?”
竇太皇太後看著陳嬌滿是懇求的眼睛,心不自覺就軟了。“哎!哀家哪裏是真的怪你?不過是心疼你老是受傷罷了。”
劉徹此時施禮道:“祖母,這都是朕的不是。”
竇太皇太後擺擺手,歎道:“罷了。哀家都知道。皇帝,這件事一定要嚴查!在長安城就有如此膽大妄為之徒,那還得了?”
“朕知道,祖母請放心。”劉徹的臉色因為竇太皇太後話中露出的關切變得溫暖一些。但是一想到那些刺客又不禁心情凝重。
“看到嬌嬌沒事,哀家也就放心啦。太後,咱們回去吧。莫打擾她休息啦。皇帝,你來送哀家一下。”說完,也不讓陳嬌起身,幫她扶了扶被覃,就起身往外走去。王太後拍拍陳嬌的手也緩步跟上。劉徹亦身隨其後。
陳嬌重新躺好,因為剛才喝的藥中有安神的成分,所以很快就迷迷糊糊睡著了。而外殿,竇太皇太後三人卻麵色凝重。
良久,竇太皇太後開口道:“哀家看這未央宮中定有不安分的人在。徹兒剛出宮,那些刺客就能知道你的去向並提前埋伏起來。此事非同小可。”
劉徹點點頭,這些他也想到了:“祖母說的很是。那些刺客朕已經交給張湯了。隻是未央宮中到底誰是跟那些刺客一夥的,又有多少人是跟他們一夥的,這就得慢慢查了。他們在宮中不敢動手說明他們宮中的人無法接近朕且功夫不高。而且人不會太多,隻是被收買的通風報信的眼線而已。現在隻能從那些刺客入手了。祖母放心,張湯可不是吃素的。”
竇太皇太後點點頭,複又對王太後說道:“後宮中也該加強管製了。尤其是各個出宮的宮門處,不能出任何差錯。這次定要找出那幾個不知死活的家夥,也好殺雞儆猴!”
王太後本來對自己執掌後宮的部分權力很是滿意,不曾想現在卻出了這樣泄露皇帝行蹤的事,本就很是不忿,現在聽竇太皇太後這樣說,哪裏還有不應的?何況這關係到劉徹的安全。
幾人又沉默下來。王太後小心看了一眼竇太皇太後,看不出什麼神色,隻能對劉徹說起王美人的事情:“徹兒,王美人生的畢竟是皇長子,而且難產不說生產之時你也不在身邊……”
劉徹點頭道:‘母後的意思,朕知道了。選良家子進宮時就說過生下皇子就進位為夫人。過幾天朕下旨進她為夫人就是了。明天朕再去看朕的長子。不過,朕很懷疑那個女人能不能教好朕的兒子。祖母跟母後有什麼看法嗎?“
“能有什麼辦法?好壞都隻能這麼著了,既然托生在她肚子裏,就得認命。”竇太皇太後哪裏可能忘得了陳嬌被陷害巫蠱之事。本來她還想將這個孩子讓陳嬌養。可是想到陳嬌的性子估計是不肯的。現在看劉徹也沒因為王美人生了皇長子就怎麼樣,就起了讓她自生自滅的意思。不是就仗著這個孩子嗎?老婆子就要讓她空歡喜一場!
王太後倒也沒說什麼。雖然這是自己的第一個孫子,可是後宮中其他美人懷孕的還有好幾個。自己本就不喜王美人素日的行事作風,更不會為了一個孫子就去得罪竇太皇太後。何況,陳嬌自己也是心疼的。
王美人此時還不知道自己已經被三大巨頭打入死牢了,此時她猶自在沾沾自喜。自己生下來皇長子,將來更是有可能更進一步。陳嬌,哼,出身高貴有什麼用?是皇後有什麼用?還不是生不出皇子的廢物點心?早晚有一天她定會在陳嬌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