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三十 長門忙(1 / 2)

劉徹在陳嬌撲過來的那一刻就已經蒙住了,看到陳嬌受傷,看到她的血濺了他一手一身,他接住因身體受傷而下滑的陳嬌,看著她因為失血而顯得蒼白的臉。不由喃喃的問出聲:“為什麼?”

陳嬌此刻卻因為疼痛緊皺眉頭。沒有注意劉徹的變化。聽到他的問話,陳嬌才勉強抬頭說:“天下可無我,不可無劉徹。”丫的,尼瑪不知道受傷說話很費體力麼?陳嬌腹誹完這句話,再也支撐不住,疼的暈了過去。

“楊得意,回宮!傳召所有禦醫到長門宮。”劉徹失去往日的冷靜,歇斯底裏道。

“諾。”楊得意大聲應道,卻不得不硬著頭皮:“陛下,隻是金華殿王美人不知此刻情況如何,禦醫……”

“擅長婦科的王禦醫留在那裏即可,不是有醫女嗎?她生孩子一群男禦醫在那裏有什麼用?!”劉徹抱著陳嬌頭也不回上了馬車。此時猶沒忘記其他人,一道道命令脫口而出:“這些刺客全部送往廷尉府,告訴張湯,朕不管他用什麼辦法,朕隻要結果。”

侍衛領命壓著刺客往廷尉府而去。

“鞽卿,你們先回堂邑侯府。請姑母明天再去長門,今天晚上朕會陪著嬌嬌。”

“諾。”陳鞽心急如焚,卻隻能無奈領命。

“衛青,韓則,身手很不錯嘛。尤其是你,韓則,朕的隱衛也沒你這麼快的身手。你們兩個,等朕的宣召吧。去病,表現很是不錯。朕心甚慰。”

“諾。”“謝陛下誇獎。”三人相繼道。

“直接到長門宮。”馬車才快速駛去。

到了長門宮外,侍衛亮出天子的腰牌,馬車直接駛向長門宮主殿。劉徹抱著昏迷的陳嬌下了馬車。此時,禦醫已經都感到殿外候著了。

木橙幾人雖然也已經得到消息,但看到麵色慘白的陳嬌,木橙木紅還能勉強鎮定的指揮宮女,而木青早已忍不住低哭出聲來。

劉徹直接將陳嬌輕放在床榻上,喊禦醫過來診治。漢朝時男女並沒有明清時那麼嚴格的妨礙,何況此刻也顧不得男女有別的忌諱。禦醫院院正上前仔細替陳嬌把脈,又小心查看了車嬌背部的傷痕,才拱手道:“陛下,皇後娘娘隻是失血多些,其實傷口並不深,隻是位置險一些。”

劉徹這才鬆了一口氣,卻又皺眉道:“那皇後怎麼還不醒來?”

“回稟陛下,皇後娘娘是因為疼痛加之失血而昏迷的。等臣交代木橙姑姑給娘娘傷口上好藥,再開好止疼補血方子,熬好藥之後再用針灸喚醒娘娘即可。”

“那會留疤痕嗎?”

“這……臣定盡力讓疤痕淺一點……”

劉徹的臉就有些陰沉,停了一會兒,才道:“先治傷吧。”

院正如蒙大赦,擦擦額頭的冷汗,“諾。”

一陣處理之後,木橙已經端來熬好的湯藥,院正用針針刺陳嬌的水溝百會合穀內關足三裏太衝湧泉等穴,陳嬌閉著的眼睛慢慢張開。院正擦擦額頭的虛汗,才算鬆了口氣。劉徹上前拉住陳嬌的手,滿眼的關懷連一旁的院正都看的出來:“嬌嬌,你感覺怎麼樣?還痛不痛?”

陳嬌看到木橙等人放心下來,又扭頭看到自己的已經處理過包紮的傷口,感覺包紮的還可以。因為傷口在背上,隻能側著躺在床上,聽到劉徹的話,勉強一笑:“不疼了,就是有點頭暈……可能是喝酒的原因……”

“娘娘明見。正是如此。”院正見劉徹看向他,趕緊答道。

“你們先退下吧。皇後的傷務必不能有反複。明白嗎?來,嬌嬌先喝藥。把藥碗給朕。”

“陛下……”楊得意木橙驚道。

“拿來!”

劉徹接過藥碗,先試試溫度,再拿勺勺了一勺,吹一吹,才送到陳嬌的唇邊。

這一係列的動作讓陳嬌震驚了!劉徹這是咋的了?這樣曖昧的動作讓陳嬌很不適應。

劉徹看陳嬌驚訝的眼神,微微笑了一下,輕聲說道:“嬌嬌還記得嗎?小時候有一次朕病了,嬌嬌就是這樣照顧朕的。當時朕都不知道那麼小的你怎麼會做這樣的事情。嗬嗬。快喝吧。涼了藥效就不好了。”

陳嬌當然知道劉徹說的童年的事。當時劉徹病了小陳嬌很是著急,就想跑到宮裏照顧她。她記得母親就是這樣喂自己喝藥的。她怕自己做的不好,硬是拉著木橙練習了很久。現在自己想到這個以前陳嬌的種種,隻有一種想要笑到哭的感覺。物是人非,可笑現在的人已經不是當年的人了。雖然她的一切記憶自己都有。

想到這裏,陳嬌擦擦剛流出的眼淚,笑笑道:“這樣喝藥不是很苦?當年你心裏一定很討厭這樣吧。”說完拿過他手中藥碗,一飲而盡,看著劉徹的眼睛,淡淡地說:“這樣不是很好?長痛不如短痛。”

劉徹舉著的手還沒放下來,正呆呆看著陳嬌眼中含淚的模樣,想說什麼的時候,王美人身邊的內侍卻匆匆走入:“陛下大喜,王美人生下皇長子。奴婢來給陛下報喜了。”

劉徹的臉色立刻沉下來,“楊得意,去看看長門宮的宮衛當值的是誰。朕記得未央宮人無朕的允許不得到長門來。是朕記錯了還是他們都當朕的旨意是耳旁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