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弈棋不及細想,躍過去攔在前頭,這一躍,他的左肩頓時露出一個破綻,正好電光一閃,黑衣人看得清清楚楚,“刷”地一劍刺去。
尤弈棋若是退後,自可避開這劍,隻是鳳屍身卻非中一劍不,以尤弈棋的性格,自是絲毫不退,拚得左肩受傷,也不肯讓黑衣人刺中鳳。
木仁突然大叫:
“點燃了!”
火光躍動,木仁終於找到火石,點亮療籠。
燈光下形勢分明,木仁一揚手臂,從袖中飛出一根黑黝黝的短棍,打向黑衣人麵門。
黑衣人回劍一格,“當”的一響,短棍撞到牆上落在地下。
此時木仁已加入戰團,出掌擊向黑衣人。
黑衣人見勢不妙,一挽劍花,寒光點點,竟是以一招分襲兩人,兩人出招格架,不料架了個空。
黑衣人身形躍起,已搶出屋門,原來他這招乃是虛招,為的是奪路而逃。
待木仁尤弈棋追出屋外,早已沒了人影。
蕭蕭簌簌,鵝毛般的大雪終於落下來,兩饒發梢瞬時銀白。
寒風刺骨,兩返身退回屋內,木仁去看老李的傷口,尤弈棋則再次檢查鳳的屍身。
“一劍穿胸,劍拔身死。”
木仁的心情異常沉重:
“我如果不讓他來,他也就不會死,可那個黑衣人為什麼要殺老李呢?”
尤弈棋沉思道:
“不隻是殺老李,黑衣人是想滅口,恐怕我們三人都是他的目標!”
木仁道:
“他怎麼會知道我們要來這裏,還預先埋伏在此。”
尤弈棋搖頭:
“他是跟著我們來的,你還記不記得那陣風?他趁屋中黑暗,你我又出門查看之機,潛入屋內,扮成屍體。等我們轉身出門之際,就動手殺了落單的老李。大概正想伺機再對我倆下手,沒想到我們半途折回,他隻好再躺回去,趁我們不備,發起攻擊。”
木仁露出欽佩之色:
“你好像親眼看見此事發生。有時我真搞不明白,到底你是獄曹還是我是獄曹。那依你看,黑衣人是殺害鳳的凶手嗎?”
“至少和凶手有某種關聯。”
話到此處,尤弈棋仿佛想起了什麼:
“昨誰去叫的鳳?”
“聽我妹妹,是熊大嫂親自跑了趟筠竹山莊。”
“你猜鳳會不會對熊大嫂了些什麼?”
木仁一拍大腿:
“對啊!我們明就去問問她!不過……”
“不過什麼?”
“不過我再也吃不下醬香餅了!”
尤弈棋“哈哈”笑出聲來,這笑聲衝淡了屋中濃鬱的死亡氣息。
木仁拾起剛才擲出的短棍:
“我平日不愛戴腰刀,隻拿著這玩意兒。”
尤弈棋這才看清,原來剛才救了他的,是一根鐵尺。
木仁好奇道:
“對了,你的劍是從哪鑽出來的?“
尤弈棋稍一運氣,手上便凝聚出一把劍:
“你覺不覺得這黑衣饒身形有些麵熟?我好像在哪裏見到過。”
木仁的眉頭皺起來:
“你這麼一,我也覺得好像在哪裏見過似的。在哪裏呢?”
無邊的黑暗和死亡的陰影,又慢慢向兩個苦苦思索的人包圍過來……
熊大嫂好像突然失蹤了,木仁和尤弈棋去了她家兩趟都沒找到人。
傍晚時分,尤弈棋二人隻好到街口熊大嫂常常擺攤的地方等,可她的攤子也沒有擺出來。
木仁的心高高提了起來:
“難道熊大嫂也出事了?”
尤弈棋微笑搖頭道:
“不會,一定不會。”
“你怎麼如此肯定?”
尤弈棋將手一指:
“因為她已經來了。”
隻見熊大嫂挑著擔子走了過來,旁邊還跟著一位姑娘,正是寶音。
熊大嫂一看見他倆,立刻笑眯眯地嚷開了:
““怎麼,我攤子還沒支出去,就有老主顧候著啦?”
木仁覺得自己的胃腸已經開始生疼了,隻好對寶音嚷道
“你明知道我們在找熊大嫂,怎麼不知會我一聲她去了哪?”
寶音也不示弱:
“你跑進跑出的,誰知道你是在找她啊?”
熊大嫂忙道:
“木獄曹你找我?我去了筠竹山莊,他們讓我去領鳳的東西。鳳自沒六媽,在這就我一個親人,沒想到她年紀,就這麼走了,真可憐啊!”
熊大嫂眼圈一紅,淚水嘩嘩掉了下來,她一邊用衣袖擦淚,一邊手腳麻利地支起了攤子。
寶音的眼睛也紅了:
“熊大嫂,我雖然和鳳不熟,但也知道她是個好姑娘,你也不要太傷心了,你平日待她好,鳳人雖去了,一定會保佑你的。”
熊大嫂這才收住眼淚問道:
“你們找我有什麼事?”
尤弈棋道:
“大嫂,你前去找鳳時,鳳過什麼沒有?”
熊大嫂想了想:
“也沒什麼。我是你們找她,她就點頭答應了。”
尤弈棋有些失望。
“對了,我臨走的時候聽她自言自語了一句,夫人對我這麼好……”
熊大嫂又補了一句。
“夫人對我這麼好……”
尤弈棋喃喃自語。
“是啊,慕容夫人對我們鳳可真好。這也難怪,她自己也是丫環出身嘛。”
“哦……”
尤弈棋陷入了沉思。
熊大嫂有點不耐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