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八章 相生相克(1 / 3)

凶奴王道:

“但講無妨!”

薑承道:

“我自幼鑽研陣法,對各種陣法都了然於胸,唯有車懸陣之精深奧妙,讓我歎為觀止,我很想深入研習,日後與阿卑狼兵作戰,也可全力以赴,不知可否?”

凶奴王點頭道:

“你是我興匈滅漢的得力幹將,遲早要了解和使用這個陣法。此陣為國師所創,你今後就跟著他深入研習吧!”

這位國師是方外之人,隻因難以擺脫紅塵紛擾,被凶奴王重金禮聘而來。

國師性格古怪孤僻,和薑承卻頗為投緣,對薑承在陣法上的賦,也頗為欣賞,將畢生所學,傾囊相授。

薑承很快掌握了車懸陣的要訣,在和阿卑狼兵的對決中連戰連捷,凶奴王對他越發榮寵有加,將自己的義女夏木也下嫁給他。

雖然是父母之命,夏木卻對薑承一見傾心,凶奴居於蠻荒之地,男子個個孔武有力,以蓄須為美,皆毛發旺盛,像薑承這種玉麵郎君,簡直是珍稀品種,也難怪夏木會對他愛得要死要活。

夏木下嫁之時,帶來四名侍女,其他三名侍女,都對薑承恭恭敬敬,唯有一名叫盼歸的侍女,對薑承冷若冰霜,目光中還藏著一絲敵意,讓薑承頗為不解。

這晚上,薑承滿腹心事,在後園散步,突然聽到有女子的哭聲隱隱傳來,他循聲找去,隻看見一個女子匆匆逃遠,雖然看不到對方的容貌,但從背影看分明就是那個叫盼歸的侍女。

地上的青煙餘燼之間,散落著一堆沒燒完的紙錢,薑承若有所思:燒紙錢祭奠親人是南朝習俗,難道盼歸並不是阿卑人氏?

很快,薑承又打了一場勝仗,在慶功宴上喝得酩酊大醉,回到家後,一頭倒在床上,很快鼾聲大起。

門悄無聲息地開了,一個身影如幽靈般走進來,躡手躡腳走到床前,手中寒光一閃,猛地向前刺去……

千鈞一發之際,薑承突然伸出手,握住了刺客手腕,月光下看到了一雙驚慌的眼睛,正是那個叫盼歸的侍女!

盼歸一咬牙,持刀往前捅,但她那點力氣,哪能及得上薑承?

薑承一扭她手腕,盼歸發出一聲痛呼,匕首摔落到地上。

薑承冷冷問道:

“你到底是什麼人?受誰指使要刺殺我?”

盼歸恨恨地瞪視著薑承,咬牙切齒道:

“你這叛國奸賊,人讓而誅之,我今殺不了你,變成厲鬼也不會放過你!”

盼歸突然俯身撿起那把匕首,義無反關向自己的頸項割去,薑承見勢不妙,飛撲上前,伸手打掉那把匕首。

盼歸雪白的頸項上,已經被割出一條血痕,好在薑承出手及時,傷口不算太深。

薑承盯著盼歸,道:

“如果我猜得沒錯,你應該是南朝人,不過有一點我不明白,你跟我到底有什麼深仇大恨?”

盼歸恨恨道:

“我跟你沒有私怨,隻有國仇!我父母都是被奴隸軍隊殺死的,我也被擄來,差點當了營妓,是夏木遇到後救了我,把我收為侍女。”

薑承問道:

“奴隸軍隊殺了你父母雙親,你不找他們算賬,為什麼找我複仇?”

盼歸氣憤地道:

“凶奴雖然殘暴不仁,但他們至少是為了自己的族群利益,你這種叛國奸賊,比他們可惡一百倍!一想到你身為南朝人,卻幫著阿卑和凶奴做壞事,我就恨不得把你千刀萬剮!”

薑承呆立片刻,突然一躬到地,歎道:

“盼歸姑娘,你錯怪我了!”

盼歸愣了愣,瞪視著薑承,問道:

“你想玩什麼花樣?”

薑承隻覺得百般滋味,一齊襲上心頭,眼眶有些發熱,鼻子有些發酸。

這一個月以來,他承受了太多的壓力,咽下了太多的委屈,連做夢都想找人傾訴一下,可他能向誰傾吐腹中苦水?就連終日恩愛纏綿的枕邊人都不能啊!

薑承歎道:

“盼歸姑娘,不瞞你,我投敵是假,詐降是真,承受全下饒誤解和唾罵,隻為扭轉乾坤,反敗為勝!”

盼歸目光閃爍不定,似乎半信半疑:

“你的是真的嗎?”

薑承道:

“沒有半字虛假,你知道我為什麼要向你吐露實情嗎?因為我需要你的幫助,我現在已經達到詐降目的,恨不得插上翅膀逃離凶奴,但我身邊耳目眾多,卻連一個自己人都沒櫻我希望你能協助我,盡早逃離敵營!”

盼歸神情興奮,低聲道:

“將軍放心,女子願赴湯蹈火,在所不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