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小橙的夢?(02)(3 / 3)

薑哲翰騎著“蘿卜”走在中軍,前後望著看不到邊的隊伍,心中仍在想著槍術的真諦,老師告訴他的那個“仁”字。

不論是父親還是軍校的老師,都告訴他不能對敵人懷有仁慈之心,尤其是在戰場之上,更加不能婦人之仁,可老師槍術的真諦是“仁”,其中究竟有何玄機?

想不明白,薑哲翰歎歎氣,伸手摸了摸九黎槍。

出發時,任朝翼曾笑話九黎槍漆成原木本色,簡直是暴殄物,但他把九黎槍握在手中掂拎,立時臉色大變,死纏著要薑哲翰將九黎槍換給他。

任朝翼有一柄極品腰刀,刀身薄如蟬翼,薑哲翰早有豔羨之心,以前也纏著任朝翼將蟬翼刀換給他,什麼條件都成,但任朝翼百般不願。

這一次,任朝翼卻因為愛慕九黎槍,竟然不惜拿蟬翼刀來交換,但九黎槍是老師一生的心血,薑哲翰想了想還是回絕了。

李墨之的青龍軍行軍極速,這次沒有帶大口徑火炮,隻帶了二十門口徑火炮,行軍就更快了,一日可行一百裏,僅用了二十三就進入了際省境。

經過最後一次休整補充,全軍穿越不歸峪,踏上了征程。

際省海拔極高,一路走來,全程都在爬山,行軍速度瞬間就慢了下來,向導肖鵬程的軍隊駐紮在木格村,還要再走個六七才能到。

薑哲翰本以為際省窮山惡水,山峰險峻,水路九曲,野獸施虐,但身臨其境,隻覺得不過有些荒涼,並不如傳言中的那樣凶險。

此外,際省因為海拔太高,雖然空氣稀薄呼吸困難,但空也蔚藍明亮許多,放眼望去,萬裏際如藍水晶一般清澈,讓人頓生不染微塵之福

其實山河皆美,隻是人們的眼光不同。

薑哲翰在馬上沉思,任朝翼打馬過來,氣喘籲籲道:

“哲翰,怎麼還沒到啊?”

“還得走幾呢,你堅持不住了?”

“我胸悶耳鳴,實在難受。那幫匪軍也真是厲害,能在這種鬼地方呆下去。李上將怎麼回事,無休無止地行軍……”

“令行禁止忘啦?別抱怨了,幸好我們都是騎兵,如果是步軍疾行,難道你還癱在地上耍賴不成。”

任朝翼笑了:

“你這張嘴!我還不至於那樣。你匪軍究竟有多少兵力?”

“大約在二萬四千左右,你忘了?”

“我隻是覺得奇怪,肖上將有勇有謀,統率的三萬人都是軍中精銳,怎麼會敗給匪軍這群烏合之眾,真是有些匪夷所思。”

薑哲翰沒有回答,父親多次告誡,不要隨意褒貶他人,但他心中對肖鵬程兵敗一事,同樣覺得有些奇怪。

莫非,那股殘餘勢力並不是烏合之眾?他驀然想起老師漏的那個“五行師”,難道,五行師淪為匪軍之前,有著輝煌的過往?

風餐露宿,日行夜止,大部隊終於在第五到達了木格村。

木格村本是一個大村,原住民有四千多人,但一下子住進了近六萬士兵,這村子立時擁擠得如下餃子一般。

好在大同軍一向以人為散以民為本,進駐木格村之後嚴守軍紀,所有軍需皆由後方運送,偶有從當地獲取,一律照價付款,所以村民們即便不歡迎,也沒有敵意。

肖鵬程帶領一班幕僚前來迎接,他經此一敗,雙鬢的白發增添了許多,顯得蒼老了不少,以往他本就沉默寡言,現在更不怎麼話了。

由於突然間又多出近三萬人,木格村已住不下了,李墨之下令在村外安營紮寨,盤點一路輜重損失,這些都是參謀的工作,因此薑哲翰和任朝翼忙得不可開交。

這兩個難兄難弟入伍不久,作為普通軍官,自然隻能無條件地服從上級的命令,哪怕他們的父親都是大同國的高級幹部。

等所有的事情忙完,璀璨星河已經占據了夜空。

李墨之的軍帳中,西征軍的高級軍官聚在一處商討軍情,薑哲翰和任朝翼兩人巡視了一圈,找了塊大石頭躺下來仰望星空。

際省晝夜溫差很大,一黑,空氣就冰冷下來,但這塊石頭白被曬得滾燙,此時躺在上麵最為舒服。

任朝翼不知從哪摸出一支短笛,笛聲婉轉縹緲、欲語還休,薑哲翰數著星星,默默聽他吹完,忽然笑道:

“朝翼,你肯定是愛上某個女人了。”

任朝翼的臉一下紅了,尷尬地道:

“瞎什麼啊,沒有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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