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景睿看著她的背影,正欲說的話就停在了嘴角,清淺剛剛走出門外,江景睿的笑容便淡了幾分,夾雜著幾分苦笑,意味不明。
他微微低頭,伸出手指撚起了桌子上的白玉梅花杯,然後把裏麵的酒一飲而盡,沒有人看見他眼中的無可奈何。
清淺剛剛出了門,就急忙拐到另一旁的通道裏,她必須趁著現在找到紅綃的房間,要不然等會紅綃表演完,自己就要和江景睿回府,那麼下次再見恐怕就不知是何時了。
她這樣想著,沒有看見前麵迎麵走來的一個粉色衣衫的曼妙女子,那女子走到她麵前,先是媚然一笑,接著便故意一歪,想要假意摔倒,等著清淺扶她。
可是清淺想事情想得太入神了,身體隻是本能的往旁邊一側,那女子估計也沒有想到清淺會忽然側過身子,竟是一個刹車不住,然後直直的倒在了地上,然後就是咚的一聲,格外刺耳。
清淺被嚇了一跳,扭頭看了她一眼,然後那女子也正好看向她,兩個人四目相對,隻見那女子媚眼如絲,清淺則是一臉懵逼,數秒之後,清淺收回了目光然後若無其事的就準備抬步繼續往前走去。
那女子估計從來沒有遇到這般不懂得憐香惜玉的人,登時一著急就以迅雷不急掩耳之速翻身站了起來,擋在了清淺麵前。
隻見那女子麵容嬌媚,長裙飄飄,羅裙翩躚,身材高挑,可是此刻卻是杏眸圓瞪,怒視著清淺,聲音微冷道:“公子怎的這般不知道憐香惜玉?”
清淺頓住了腳步,上上下下的打量了女子半晌,那女子看見她緊緊地盯著自己,頓時有些不舒服,遂又冷聲道:“說你不知禮,你還愈發過分了,這般盯著別人看是什麼意思?”
“沒什麼意思!”清淺驀然開口接住了她的話語,清淺嘴角微微挑起,露出了一個淺淺淡淡的笑容,那女子頓時有些怔忡。
清淺雖然長得不如水清漪和江綰晴那般豔麗絕色,但是她的男裝卻偏生給人一種俊俏的感覺,再加上她身上穿的衣服一看就知道不是普通人,加上此刻的淺然笑意,竟是讓那本來有些怒氣衝衝的女子有些怔愣。
“那你為何剛剛不扶我?”那女子怔怔的開口,不由自主的問道。按道理來說,來這裏的男人看見漂亮的姑娘難道不是應該主動接近嗎?為何她剛剛就像是沒有看到自己?
清淺的眉頭皺了皺,她出來有一會兒了,世間本來就不多,她不能再在這裏浪費了,她現在不想和這個女子在糾纏這件事,於是略帶歉意的道:“剛剛是我的錯,因為想事情太入神了,沒有看到姑娘跌倒,我在這裏跟姑娘賠禮道歉了。“
清淺拱了拱手,然後彎腰行了禮,就準備轉身離開。
那女子看見她要離開,急忙抓住了她的衣袖,清淺一驚,急忙甩開了她的手,麵容陰沉。
那女子沒想到清淺的反應會這般的大,有些難以理解,隻是麵容微微有些震驚的盯著清淺,杏眸一眨不眨。
清淺不願意多生事端,於是沉聲解釋道:“對不起姑娘,我不太喜歡肢體接觸,還望姑娘見諒!“
那女子聽完她的解釋,到底是在風塵鄉裏呆過的女子,見過的男人也多了,什麼癖好的都遇見過,片刻功夫就反映了過來。
隻見她微微的彎起了唇角,然後一副明了的表情笑道:“我在這裏什麼癖好的男人都見過,可是來青樓不讓女人碰的倒還是很少見呢!那麼公子來這裏是做什麼呢?“那女子媚然一笑,然後一邊抓起了耳朵旁的一縷長發在手來回把玩起來,一邊盯著清淺。
清淺著急,不願與她過多的糾纏下去,遂從袖中摸出幾張之前換衣服時偷塞的銀票,然後遞給女子:“你這般想要纏著我,不是為了錢嗎?我現在給你錢,你可以離開了。“
那女子看了看她手中的銀票,然後又抬起頭看向她,笑道:“公子果真是聰明人呢!不過公子怎可這般想奴家呢!奴家可是對公子一見鍾情呢!“
清淺聽完她的話,瞬間覺得整個人都不好了,這女人有毛病吧!還真是纏上她了,可是她是女人呀!
清淺扶額,心中暗暗想道,這可是你逼我的,既然你這麼愛玩,那就讓你玩個夠吧!
清淺低頭苦笑,然後猝然抬頭看向女子,嘴角勾起一抹詭異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