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淺有些疑惑,縱然自己以前聲譽再不好,即便傳到宛城江府,也不過是別人嘲笑水家二小姐貌醜無德之言,她還從未聽說過水清淺以前做打罵下人的事情,即是這樣,自己隻不過是問句話罷了,為何這個丫頭會這般害怕!
按理說能在水府做事的下人,若是個個都是這般見了主子就驚懼不已,那她還真是要建議一下江思遠應該換一下水府的管家了,畢竟這樣的丫鬟,招來也是做不得事情的,若是就這樣給主子辦事回話,估計幾條命也給廢了。
“你叫什麼?”清淺淡淡的開口問道。
那丫頭一驚,急忙抬頭卻恰好和清淺詢問的目光撞在一起,隻見她麵露恐懼害怕之色,然後就在清淺有些不耐之時猛然‘噗通’一聲跪在地上,聲音顫抖:“奴婢……奴婢叫做……秋月!”
清淺一時未有準備,卻是被她這一跪給嚇蒙了,“秋月,我很嚇人嗎?”清淺開口問道。
“沒有,奴婢……奴婢……”隻見她聽到清淺的話,頭伏的更低了,半天也沒說出個原因來。
清淺看見自己都把人家小丫頭嚇成這個樣子了,亦是有些不忍,急忙上前道:“你先起來吧!我不就是問了一句我的兩個丫頭怎麼沒有和你們一起吃飯嗎?你怎麼就這般驚懼呢!”
秋月聽話的起身,然後眉眼亂跳,再不敢看清淺半分。
清淺順著她的目光看去,隻見她目光飄忽不定之時隱約卻是在其中一個丫頭身上停了良久。
清淺淡淡的看了那丫頭一眼,隻見她身形高挑,五官別致,可是眉眼卻含著幾分孤傲清冷,亦不似其他下人那般恭順驚懼。倒是與旁的人形成了鮮明的對比,有些鶴立雞群的感覺。
不過清淺剛剛隻顧著問她的兩個丫頭了,後來心思又放在了秋月的表現和情緒上,倒真沒有仔細觀察,也就沒有注意到她。
這會兒看來,竟覺得這個丫頭散發的傲氣倒真是有些與眾不同,令人驚訝!不過她這傲氣倒是有些過了頭,正所謂人可以有傲骨,但絕對不可以有傲氣,她這傲氣倒是對她有些不屑一顧的感覺。
雖然清淺比較敬佩她不似其他的下人那般膽小,可是並不代表她喜歡別人對她不屑一顧,神態倨傲。但凡是任何人,大抵都不太喜歡這種感覺吧!
清淺勾起唇角冷然一笑,便指了指那個丫鬟沉聲問道:“你,你叫什麼名字?”
那丫頭看見清淺指名問她,先是一陣驚訝,然後便恢複了平靜,眉頭一挑聲音傲然的答道:“奴婢叫秋霜!”
“秋霜?”清淺先是重複了一遍,旋即笑道:“倒是個好名字,和人還挺像的。”
秋霜似是沒有聽懂清淺話中的意思,有些疑惑的看著她,等待著清淺的解釋。隻見清淺隻是嘴角輕揚淡淡的笑著,可是笑意卻偏生帶著一股森冷的氣息,與剛剛的情態顯然已經大不相同了。
可是秋霜卻並未因此而有任何變化,依舊神態倨傲,氣焰淩人!
清淺愈發覺得她有些意思了,沒有回她的話,隻是留著她一臉不解,清淺的眸子卻猛然沉了下去,嘴角淺笑也倏然隱了下去。
“那你到是回答一下剛剛她沒有回答的問題,我的丫頭怎麼就沒和你們一起吃飯呢?”清淺聲音冰涼,不帶情感的問她。她不喜歡這種氣勢倨傲的人,仗著主子的寵愛或者是自己的地位就這般目中無人,更何況論身份地位,自己怎麼說也是水府的大少奶奶,雖然初來乍到,也由不得她一個小丫鬟對自己趾高氣揚的,委實是有些不快,清淺也便不和她客氣。
從來,清淺做人都奉行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的準則!她對別人和善友好但並不代表她沒有脾氣,遇到那些驕傲不可一世的人,她照養也會端出自己的身份和架子。這時間就是人善被人欺,馬善被人騎!別人不領情,自己也就不需要對她們那般友善了,欺軟怕硬的人,太多了!自己何故要委屈自己呢!
秋霜一聽她的話,也不害怕,依舊聲音高傲的說道:“她們不吃飯自然是不餓唄!”
“哦!不餓?”清淺顯然有些不滿她的回答,好一個不餓呀!
杏眸含光,水波瀲灩,有鋒利如刀的光芒射向了秋霜,“是她們親口說的不餓?”
秋霜看見她的眸光已經與剛才大不相同,帶著如刀的鋒芒,射在她的身上,好似要把她生生給剜出一個洞一樣,饒是她曾經不可一世,目中無人習慣了,此刻看家她的眸光,也不僅打了一個寒顫,不過她卻不願意讓清淺看見她懼怕的樣子,而是依舊強撐著自己的氣勢,可是卻有些猶疑著沒有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