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她不放心他,而且他的性子那般冷硬不知變通,若是在江府惹得什麼事情!
“青玉樓?”清淺不解的看著他,她初來江府,自然分不清各大院子。
江思遠卻衝著門外喚了一聲,“司琴。”隻見剛剛出門不久的司琴就已經快步進了屋子。
“讓阿朱帶著少夫人去青玉樓看看她的丫鬟!想來今日若是不讓她去,怕是夜裏要睡不著覺了吧!”江思遠雖然嘴上說著讓她去看那兩個丫頭,可是語氣卻一點兒也不柔緩,反倒還帶了些微的悶意。
清淺聽著他話裏有話的吩咐,本來因為笙歌的事情而有些煩躁鬱悶的心情忽然更加怒火升騰起來,頓時也是不饒人的反駁道:“我便是睡不著也是我的事情,這就不勞江大公子操心了!”
江思遠的雙目因著她氣惱的話驀地有些變幻不定,可是片刻之後就恢複了一片清明如初,他沉吟了半晌,涼涼的道:“那倒是,夫人確實不用我操心!”他意有所指的說著,旋即回了身子把輪椅推到了桌子旁,再不打算理她。
清淺看見他冷冷淡淡的樣子,一時也覺得甚是沒有意思,便對著身旁的司琴問道:“阿朱在哪呢?讓她帶我去吧!”
司琴看到她有些氣悶的表情,急忙回答:“是,大少奶奶!阿朱現在在外麵,奴婢這就讓她帶您去青玉樓。”
清淺聽著她的話,便提步出了門,臨出門的瞬間她又再次瞥了一眼沒事人一般的江思遠,可是卻發現他也正在看著自己,四目相對,她狠狠的瞪了他一眼,眼中帶著幾分氣惱。
然後一甩頭,便出了門。司琴看見她的目光衝著江思遠吹鼻子瞪眼,不僅大吃一驚,心下驚懼萬分。
這大少奶奶怎麼敢這樣對大少爺呢?若是大少爺生氣惱怒了,後果可是不堪設想的,大少奶奶初來乍到,不是應該對少爺百般順從,溫柔賢淑才對的嗎?
她心裏暗暗為清淺捏了一把冷汗,可是鑒於自己的身份,也不便多說話,隻是暗暗的歎了一口氣!
“司琴,等會兒再給我泡一杯茶過來!”就在二人快要出門時,江思遠的聲音從屋內飄了出來。
可能是剛剛被嚇到了,現在對江思遠還心有餘悸,司琴一怔,旋即才反應過來急忙回身恭順回道:“是,大少爺。”
然後才跟著清淺出了門,阿朱剛好在外麵正站著,司琴吩咐著她事情,那丫頭昨天便見過清淺了,也不覺得新奇。
聽了司琴的吩咐,便乖順的帶著清淺出了院子,一路往青玉樓走去。
司琴卻是還記著她感剛剛臨出門時江思遠的吩咐,趕緊又重新認認真真,小心翼翼的泡了一杯茶水,然後端到江思遠的麵前。
她進了屋子,隻見江思遠此刻正坐在窗戶前的書桌旁靜靜地看著窗外,目不轉睛,安安靜靜。就像是不存在一般,那般的安靜,可是反倒是這樣讓司琴才大舒了一口氣,大少爺和大少奶奶在一起時的情緒,行為,語言都變了,變得和平日裏有了很大的不一樣。
雖然也沒什麼,可是她從來不是什麼一無所知的小丫頭,在她心裏她隱約覺得這樣的大少爺好像是假的一般,陰晴不定,其實更可怕,不是嗎?
此刻看見江思遠又恢複了以往的涼涼淡淡,安靜如水!她才覺得這才是真正的大少爺,雖然很冷薄,但總歸是很真實的存在著,和以往一樣的感覺,不會讓人捉摸不透。
當然從前的自己也從來沒有琢磨透過眼前的少年,可是這樣把冷酷,厭惡,冰冷,涼薄寫在臉上,總比藏在心裏讓人覺得安全許多。
傍晚的夕陽餘暉從大開的窗子折射了進來,流散到他帶著麵具的臉上,紅豔豔的彼岸花麵具此刻更像是浸了血一般妖豔如火,麵具下露著的薄唇輕輕抿著,下頜完美的弧度,周身散發出的淩然氣息,無不讓人驚訝斂息。
盡管自己跟了他五年之久,可是每一次看見大少爺,總是還會被他的氣息所吸引,她想不但是她,也許是隻要見過少爺的女子,都會被他所引誘吧!
雖然那樣冷漠肅然的氣息讓人驚懼難當,可是與此同時也會讓人禁不住想要靠近。她有時候會很不明白為什麼會又這樣的人,一邊讓人懼怕想要遠離,一邊又讓人歡喜想要靠近。
而大少爺剛好就是這樣的人,真是令人百思不解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