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內沒有一人,安靜的好似時間都靜止了一般,世界靜的幾乎可以聽見屋外風吹樹葉的沙沙聲,心口癢癢的,好像是有一把爪子在撓著自己似的。
她不想沉淪,連吻都不行!身體的沉淪往往昭示著心裏的屈服或許已經不久了。他不是她的良人,她也不是他的兩人。
沒有愛情的纏綿歡愛,都TMD是耍流氓。
可是她現在偏偏就喜歡這樣耍流氓,自己或許瘋了吧!她與他從相見到現在不過一天而已,可是她卻醉心在他的輕柔熱吻之中。
當然這並不排除是他的技術高超,可是這依舊讓她有絲絲的不舒服,絕對不可以陷進去,起碼在他陷進去之前,自己絕對不可以。
可是他會陷進去嗎?
清淺定定的看了他如水般瀲灩生光的眸子,忽然開始疑惑起來,她看不見他眼底深處到底是暗暗隱藏的波濤洶湧還是緩緩滴下的春風化雨,那麼深的眸子,看不清楚,可是一瞧之下竟然頃刻陷了進去,就像是一個無形的旋渦一樣,你剛剛靠近漩渦的旁邊想看看裏麵到底藏著什麼東西,可是一不留神便快速被吸了進去,然後無論你怎麼掙紮努力,想要脫身,都於事無補。
“你又不專心!”江思遠好似發現了她的掙紮與不敢,彷徨與迷離,尋了間隙有些憤憤的低聲斥責,可是卻毫無冷意。
清淺的思緒被拉了回來,不是從漩渦中拉了出來,而是瞬間恍然一般不再胡思亂想,不再不甘掙紮,不再彷徨無措,而是乖巧認真的不再掙脫。
讓旋渦把她吸走吧!再怎麼努力都是徒勞,人怎麼可以與旋渦爭鬥呢!結果可想而知,她能做的就是等著旋渦慢慢平定下來,然後自己便可以解脫。
就在此時,就在她準備放棄掙紮努力之時,門外“啪”的一聲輕響。
聲音很低,可是此刻屋內就兩個人,針落可聞,所以那聲響動顯得尤為刺耳。清淺驀地被驚醒過來。
然後一把推開江思遠順勢快速從他身上彈跳起來,幾步跳的門口遙遙張望。
自己怎麼了!瘋了嗎?為什麼一看見她就被他牽著鼻子走,不過一日自己已經被他親了兩次了,而且更加可怕的是自己竟然沉淪在他的熱烈裏,不能推開他,或者說是不想推開他。
他是毒,她也是毒。
兩種毒在一起,是劇毒。
可怕的男人!她心中暗暗想著。
她自然知道不可能是那幾個丫鬟侍衛的,江府的人都知道江大少爺不喜歡吵鬧麻煩。所以很多時候那些丫鬟侍衛都是在外麵候著的,沒有他的吩咐大抵不會進屋裏來的。
遙遙張望了一下那長長的走廊,隻捕捉到長廊拐角處的一抹衣角和挺直的脊背,一襲黑衣,挺拔高挑,如一把利劍一般,不過卻是極為消瘦。
她的杏眸驀地沉了幾分,真瘦,太瘦了!很少有人會那樣瘦吧!都隻剩骨頭了吧!抱在懷裏肯定硌的人生疼!她心裏暗暗想著,麵容忽然沉了下來。
不知道為什麼,鼻子有點酸,眼睛怎麼了,大白天的,剛剛還好好地天氣,怎麼這會兒就起霧了呢!
“是誰?”江思遠已經開口詢問道,聲音還帶著一絲沙啞的磁性,那是剛剛纏吻時還沒有盡興的餘韻。
“沒誰!”清淺趕緊拿著袖子揉了揉眼睛,回身淡淡道:“許是隻貓兒吧!”
“貓兒呀!”江思遠聽到她的回答,若有所思的想了想重複了一句。
他看了看清淺有些紅紅的眼眶,不明所以,可是想了片刻之後,卻麵容陡然一變,再不是剛剛擁吻時的溫潤如水,“即是隻貓兒,趕明護衛殺了也罷!真是惱人的畜生!”他有些冷然的說道,語氣頗為不滿。
清淺沒有說話,心裏卻是驀然一驚,一時竟不知說什麼好,江思遠又瞅了她一眼,然後才語氣涼涼道:“還愣著幹什麼?剛剛不是叫著餓了嗎?”
“我飽了!”不知為什麼,就在自己剛剛看到那個人影時,心裏就一直開始難受,如果猜的沒錯那應該是他吧!
可是自己和他也沒什麼關係不是?何況她與江思遠親熱,在外人看來本來也是天經地義,人之常情,自己何故要難受呢!
“飽了?”江思遠的語調已經變了,隱隱已經比剛才高了兩分,帶著一絲讓人心顫的尾音。
“你一口沒吃,就飽了。怎麼剛剛我是把你給喂飽了不成?我倒沒發現自己的魅力這般的大!”他有些戲謔譏諷般拉出了剛剛二人親熱的事。
清淺的臉陡然之間便紅了起來,火燒火燎的感覺讓她一陣不爽:“你有病吧!”
“對,我確實有病!”江思遠頓了片刻,卻極為平淡的回了她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