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感覺,嗯!真不好,可是好像自己還挺開心的!
他勾了唇淡淡的笑了起來,“你還不過來推我回去!都不餓嗎?”
清淺被他這般一提醒,才想起來如今正午都要過了,自己確實有些饑腸轆轆了,她快步移到江思遠身邊,還有一些心有餘悸的推了輪椅,然後往前走去。
江思遠看見她一副還有些畏懼害怕的樣子,本來有些平複的內心忽的就騰起了團團的火焰,繚繞於胸。竟是這般害怕自己嘛?不願意讓自己觸碰,竟是到了這種程度。可是他們本就是夫妻,不是嗎?雖然大家心照不宣,各取所需。
可是名義上依舊是夫妻。
被自己的妻子嫌棄畏懼,這種感覺真是不好受呢!
可是曾經畏懼害怕他的人也有許多,那些女子對他的懼怕一點兒都不比這女人少,為什麼自己就沒有心中氣悶難受的感覺。
真是奇怪!自己竟變得這般優柔寡斷了,不好不好,他暗暗的想著,麵具下的眉頭微微蹙了起來。
天氣很好,正午的日光溫暖而熱烈,兩個人的影子在日光的照耀下散在腳邊,一團一團的,矮矮小小,卻靠的無比接近,近到不過數寸的距離,一伸手就可以彼此觸碰到對方。
這麼近,又如此遠!
若是心不在一起,即使再近也很遙遠吧!
輪椅的輪子與地麵摩擦發出‘咕嚕嚕’的聲音,因為剛才的事情二人沒有說話。清淺無聊的看著江思遠的脊背,如墨的長發披散下來,卻毫無一點兒放蕩不羈的感覺,倒給人一種分外溫柔繾綣的雅意。
發質真好,在陽光下折射出淺淺的光芒,晃得她眼睛疼。不知道怎麼保養得,一個男人頭發比女人還要光滑漂亮。
清淺不僅想到笙歌,他也是一個大男人,生的比女人還要皙白上幾分。
嗬!這古代看來是空氣好,汙染少!男的都生的比女人還要女人了。清淺不僅暗暗回想了一下自己的麵容,好像真的不是很好看呢!起碼和他們幾個大男人比起來好像都相差甚遠呢!
她目光淡淡掃了一眼自己正推著輪椅的雙手,十指修長,白皙如玉。除了白一點兒,她好像真的沒有什麼過人之處!哎,想了想,不僅心中暗暗慨歎道,自己這副皮相,想來遇到困難連個美人計都用不了!
自己要外貌沒外貌,要才情沒才情,要智謀沒智謀,要後盾沒後盾的!老天開眼,才能讓自己殺了江思遠吧!
她這樣想著,忽悠覺得自己現在幹嘛想這些亂七八糟的幹什麼?連忙甩了甩頭,想要把腦海中烏七八糟的東西給甩出去。
估計是甩動的幅度太大了,江思遠也感受到了,隨即閑閑的開口:“你又在想什麼呢?”他的聲音很淡,早已經恢複了往日的風清似水。
清淺一陣心慌,“沒……沒什麼!”她回答道,到底是有些中氣不足。
聰明如江思遠,怎會聽不出她話語的吞吞吐吐和掩飾之意,隻是他現下心情好,便也不願與她多加計較,他總歸是一切在握的。
兩人心照不宣,一路並沒有太多交流。
按照江思遠的指示,清淺片刻便推著輪椅回到了聽雲軒的門口。
司琴卻早已立在了門口,看見二人回來,立馬快步移了過來,“大少爺和大少奶奶可算回來了,我都瞧著正午了,正要讓人去找找呢!”
江思遠淡淡的看了她一眼,點了點頭吩咐道,“嗯!知道了!”
“大少爺現在可要用午膳?”司琴畢恭畢敬的試探道。
“當然要!”江思遠好沒有說話,立在她身後一直沒有言語的清淺便先聲答道,聲音中氣十足。
她昨天一天都沒有好好吃上飯,今天早上也還沒有吃早膳便和江思遠一起去前院給江老爺和江夫人請安去了。剛剛找不到路,又在院子裏繞來繞去了那麼久,她現在已經餓的頭暈眼花,饑腸轆轆了。當然要先吃飯了。
江思遠卻有意不讓她舒服般,淡淡的對著一臉呆怔的司琴道:“不用,我現在還不餓!”
司琴麵上露出幾分為難之色,她是江府的丫鬟,也是江思遠的貼身侍女。她自然曉得江思遠的性子,說一不二,最煩別人聒噪麻煩。可是現下這個情況要她如何是好?
少奶奶雖然初來江府,可是也是主子,自己若是得罪了她,想來也不會太好過了。
她咬了咬唇,雙眼早已經開始左右搖擺,似是在想著什麼!
“你不餓,我餓了!”清淺看了看司琴為難的表情,有些憤然道。什麼叫做他不餓,就不用了!又不是他一個人吃飯。
“水相府裏就沒教過你三綱五常,夫為妻綱的道理難道你都不知道嗎?”江思遠有些咄咄逼人道,可是聲音裏反倒沒有平日裏的涼薄如水,倒是帶了些令人不明所以的情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