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淺雙眸流轉著晶亮的光芒,璀璨的好似黑夜中的螢火蟲,她調皮的笑了笑故意問道:“你猜佛祖說了什麼?”
江思遠自然知道她這是在賣關子,好在他雖然好奇,不過到底平日裏性子寡淡涼薄慣了,雖然剛剛確實表現出了強烈的欲望,可現在看見清淺一臉得意洋洋的樣子,他也驀然靜了下來,倒不似剛剛那般急不可耐了。
江思遠瞟了她一眼,然後無所謂的淡淡說道:“你若是不願意說,瞧著這時候也不早了我也餓了,要不咱們去用午飯好了?”
清淺此刻正說到興頭上,哪能說停就停,自是不會善罷甘休,聽見江思遠明顯已經沒有太大興趣的話語,不僅一陣擔心他真的為了吃飯就不聽了,那自己豈不是要憋死了,她一著急,眉頭皺起急道:“哎哎哎!我說我說還不行嗎!”
惡狠狠的瞪了一臉奸計得逞的男人一眼,清淺氣鼓鼓的說道:“佛祖說:‘大喜不若大悲,銘記不如忘記,是是非非,怎麼能分得掉呢!好花,好花呀!’佛祖將這花種在彼岸,叫它曼陀羅花,又因其在彼岸,叫它彼岸花。”
“就這樣?”江思遠抬眸問了一句。
“就這樣!要不然呢?”清淺一臉正經的說道,片刻麵容閃出一絲光芒,自言自語般喃喃念著:“銘記不如忘記!銘記不如忘記!”她看了看聽完故事後一臉平靜,獨自飲茶的江思遠有些期盼的問道:“若是你,會怎樣選呢?”
江思遠放下杯子,幽深雙眸瞥了一眼一臉期盼的少女,緩緩開口,聲音涼淡如水:“傳說而已,何必當真!”
“哎,怎麼可以這麼說呢?我是說如果……如果呀!”清淺有些不樂意他的回答,依舊緊緊追問。
“沒有如果!這世上哪有那麼多如果……”
“可是我隻是假設……”
“我餓了!回去用午膳吧!”江思遠明顯已經不想再繼續這個話題,遂話鋒一轉冷冷說道。
清淺與他接觸雖不久,可是現如今也知道他反複無常的性子真不是空穴來風,傳言到底也是有幾分可信的,起碼她所見的江思遠性子就是這般,比如說現在,清淺已經從他的話語裏聽出了幾分厭煩和不耐。
清淺自知此時實在江府,不同於往日在水府那般張揚跋扈,進退有度,把握分寸她還是知道的。若是惹毛了這位江府的大少爺,那麼自己以後的路恐怕更加是難上加難,進退維穀了。
一時之間,清淺也不再糾纏詢問,遂點頭“哦”了一聲,然後垂著頭蔫蔫的出了亭子。
清淺走的快,因為沒有問出自己想要的答案又有些心不在焉。
江思遠在後麵遙遙的看著前麵拖拉著腦袋的女子,剛剛挺直的背現在微微彎著,好似霜打的茄子一般。
隻見他緩緩張開薄唇,悠悠開口堅定地說道:“我不會忘記,如果是我……”白衣的男子目光堅硬如鐵,透著深深的光芒毅然道:“上窮碧落下黃泉,我也要找到她!”
隱約之間,清淺好似聽見了什麼,她有些疑惑的回頭看去,隻見江思遠正欲推著輪椅下來,那個滑坡其實一點兒也算不上陡,可是清淺看見他自顧自的動作還是眉心一跳,有些擔心。
雖然剛剛他沒有回答自己的問題,確實有點兒不解風情,讓清淺覺得甚為掃興,可是歸根結底來說,他也的確沒有必要回答自己的問題,清淺之所以心生不快,究其原因不過是因為自己的內心深處早已經有了一個明確的答案了,潛意識裏她希望江思遠做出的選擇和自己想的一樣。
很多人也許都會有這樣的情況,會下意識的把自己的想法強加到別人身上。希望別人所想的,所做的事情剛好是你所希望的。可是大多數時候,也許當事人有自己的想法和意念,不願意隨波逐流,別人不附和著你的觀點,你就會難過傷心,甚至厭煩那人。想想其實不過是自己的一點兒私心作祟罷了。
如魚飲水冷暖自知。人之所以為人,很大程度上是因為人有自己的思想和觀點,這些不同於一般的動物,我們會去思考,會有自己明辨是非的善惡觀,以及對待事物時處理的方法。可以不與別人的想法和意見相同,隻是單純的說出自己的觀點。雖然會讓那些渴望你去附和她的人不舒服,可是既然身為一個有獨立思想的神武,為什麼不能按自己的想法來活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