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鳳抬眸愣愣地看著白澤,心中猶如波浪翻湧,一時間竟不知該說什麼好。
兩人就這樣默默對視了良久,知道白澤提醒她要快涼了,歐陽鳳才回過神來。
“怎的有兩碗藥?你生病了?”白澤指著那案幾問道。
歐陽鳳整理好心情,連忙解釋道:“我沒事,你不用擔心我,是乾坤局的奉公子和那個剛剛被擒的戰俘受傷了,我正要給他們送藥去呢。”
白澤一臉不解地看著歐陽鳳,疑惑道:“戰俘?是什麼戰俘,待遇竟然這樣高,勞你親自給他配藥。”
歐陽鳳羞澀一笑,隨即回應道:“這戰俘可怠慢不得,他是鄰朝國師的弟子,用處大著呢!”
話音剛落,歐陽鳳驚覺自己失言,不該泄露軍機。
白澤看出她的擔憂,嘴角牽出一絲笑意,安撫道:“你放心,我不會多嘴半句。”
歐陽鳳一想,白澤曾是徐玥手下第一先鋒,又和徐玥為生死兄弟,且他向來寡言沉穩,想必不會有事
於是點了點頭,忙和白澤道了別,趁湯藥涼之前,趕緊給受傷的那兩人送了過去。
夜間,因白澤與徐玥多日未見,少不得把酒言歡,直到深夜,徐玥才被鳳溪勒令回了自己的營帳休息。
而白澤在兩人走後,一雙醉眼漸漸清晰,燭火下,那張冰山般的臉,竟變得有些可怕。
待到夜深人靜時,營中雖然仍有防備,但白澤身份特殊,可以自由走動。
他悄聲來至歐陽鳳的賬前,見裏麵漆黑一片,駐足了一會兒,輕歎一聲又轉身離去。
今天拜訪,本非為了敘舊情,而是有更重要的任務。
白澤知道自己已經萬劫不複,不想再連累歐陽鳳,他隻希望,她能安好便罷。
白澤拳頭緊緊握住,忍著心中煎熬,最終還是往關押歐陽鳳的營帳走去。
翌日,徐玥從床上早早醒來,揉著發痛的頭喚人端來洗漱的器具。
可剛下床,就聽手下來報,戰俘陳岸不見了!
“什麼?!”徐玥大驚失色。
而匆匆趕來的鳳溪也正準備將這件事告訴徐玥。
“徐玥,白澤也不見了。”鳳溪一臉凝重地看著徐玥,徐玥的臉色慢慢變得沉重起來。
“看來,國師沒露麵,倒是派了他來。”鳳溪冷笑一聲,心中已經了然。
徐玥頭疼地望著昨夜未來得及收拾的酒盞,心中似被人潑了一盆冷水,冰冷地刺骨。
白澤,竟然背叛了他。
“這下怎麼辦,沒了陳岸,我們是見不到班固了。”鳳溪憂心道。
徐玥沉默良久,才緩緩開口道:“傳令下去,全營加強戒備,若有鬆懈者,斬立決。”
軍令如山,徐玥身為主帥,此時的聲音異常冷酷。
他這一生,最受不了的,就是背叛。
鳳溪從未見過徐玥這樣冷酷的模樣,知他定是因為白澤背叛,於是上前柔聲勸慰道:“許是另有隱情也說不定,你且放寬心些。”
徐玥正要說什麼,卻又聽一人上前通報,說歐陽鳳也不見了蹤影。
鳳溪一聽,來不及思索,連忙往歐陽鳳的帳中跑去。
等來到歐陽鳳的房間,鳳溪發現房間的東西散落一地,床上還有掙紮的痕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