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
秦川與徐子陵同時色變：晁公錯竟然死了？
兩人對視一眼，心中同時泛起不妙的感覺。
朝堂上頓時落針可聞。原本以為隻是一樁豔事，怎麼真個死人了，死的還是個成名多年的大宗師。
“笑話！”秦川思索片刻，霍然抬目，眼神冷厲道：
“寇仲、徐子陵剛剛學武一個月，而令師確是宗師級別的高手，他們如何打得過。你的意思，難道是我靜齋聖女夥同寇徐，殺了你師父不成？”
“這這個”
梅珣期期艾艾半，以他的身份自然是沒有膽量得罪慈航靜齋的。
這時，原本躲在一旁的李元吉卻突然陰惻惻的開口道：“大家是否默認，隻要是慈航靜齋的人，便不會謊呢？若真是如此，那我們也不用什麼了，請太師直接下令，斬殺我等即可。”
他這話得極為巧妙，既不辯駁，也不發怒，反而擺出一副受害者哀莫大於心死的模樣，頓時激起了朝堂眾人的同情之心，看向秦川的目光中，也多了些審視的意味。
李元吉話一完，他不再看兩人，目光轉向龍椅之側。
迎向他的目光，莫樓微微一笑，淡然道：
“李卿言重了，本太師代陛下監國，遇上這種人命關之事，自然秉公辦理，不會聽信片麵之詞。不過”
他忽然收斂笑容，變得鋒芒畢露，從溫和到凶厲無縫切換，臉上一片冰冷：
“含元殿，乃金口玉言之地，誰敢在此謊，等於欺君，休怪我嚴懲不貸！”
到“嚴懲”二字，已然是殺氣騰騰。
言罷，他瞥了梅珣一眼，“梅珣，你你師傅被寇仲打死了，屍體呢？”
不多時，一具冰棺被抬了上來。
“嗯？屍體怎麼被冰封了？”
“太師，屬下見正值酷暑，氣炎熱，未免臭了含元殿，故而以冰玄勁將其屍身冰封。”宇文化及排眾而出，訕訕笑道。
“你蠢貨。”莫樓瞥了宇文化及一眼，滿眼都是你在找死，看得宇文化及渾身一顫，又不明所以。
宇文化及和李家素有仇怨，這一樁還真不是故意為之。
不過通過屍身的狀況判斷死亡時間這一個方法，顯然是做不到了。
莫樓輕歎一聲，瞥了一眼棺中之人，這人死相淒慘，表情還帶著些許臨死前的驚愕之色。特別是胸口那道深可見骨的刀傷，竟真是寇仲的刀法。
心中隱隱感到一絲不妙，莫樓皺眉道：
“寇仲呢，不是被你們抓了嗎，宣上來。”
不多時，門口又抬上一口棺材，棺中躺著一人，已經血肉模糊，一動不動，看起來與死人無異。
莫樓渾身一顫，飛身上前，點住寇仲心脈穴道，又用真氣為他續命。
半晌，寇仲終於睜開了眼睛，看見莫樓，眼中流露出欣喜的神色。嘴唇微微動了動，卻不出話來。
莫樓心中一震，
“寇仲，你告訴為師，你是否殺了晁公錯。”
寇仲輕輕搖了搖頭，又微微點了點頭。
“為師明白了。”
將寇仲交給秦川和徐子陵，轉頭看了眼梅珣，摸著手中寶劍，喃喃道：
“我雖過秉公執法，但你等動用私刑在先，就休怪我不守承諾了。”
梅珣感受到猶如實質的壓力，慌亂間跪倒在地，叫道：“太師莫非要公報私仇嗎？寇仲殺我師父，我抓住他出口惡氣有何罪責？”
李元吉不知死活，仍在一旁叫囂道：“哼，殺師之仇，隻是打到半死，已經是寬容了，依我看，應該活埋，以祭奠晁師英靈。”
“英靈？”
莫樓聲音更加淡漠了，
“且不管是不是他們殺了你師父，就算是，那又如何？晁公錯成名多年，竟然被兩個剛學武功一個月的菜鳥殺死，他一把年紀修煉到狗身上去了不成，死了也活該！”
罷，莫樓一腳將晁公錯的棺材踢飛，冰棺飛在半空，揮劍斬下，一道金芒閃過，身後晁公錯連人帶棺‘轟’地一聲直接化做齏粉。
整個大殿空氣頓時一涼。
眾人皆被震住，呆愣愣站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