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意思,這不是魯大師的飛梭麼”
傅君婥終於借飛梭之力逃出生,轉瞬間已離開了剛才被截擊的戰場有七、八裏之遙,正心中慶幸,前方忽地沙沙作響,黑影幢幢,也不知有多少人向她圍過來。
她無奈立定。
一人排眾而出,生得頗具文人風骨,隻可惜一對眼凶光閃跳:“襄城太守董成,恭候姑娘多時了。”
傅君婥凜然,始知前來追殺她的可不止宇文拓一人,還有整個隋廷的力量。但她有飛梭在手,根本不慌,冷笑道:“我走了!”
鉤索彈射,眾軍士無人可捕捉到高速騰挪的傅君婥的身影。
但董成早有準備,大喝一聲:“放箭——”
弓弦聲響。
一時間上下左右盡是勁箭。
‘卜卜卜……’林中卻突然傳出爆響,化成團團色彩不同,但均鮮奪目的濃霧,迅速往四周擴散,遮蔽視線。
董成怕煙霧有毒,立即下令軍士後退,同時雙掌卷起勁風,到將紅霧劈散,傅君婥已蹤影渺然,窮目四望,所見的隻是隨風擴散的彩霧。
“快去稟報太師,賊人另有接應!”
傅君婥並沒有挑荒郊野外而逃,而是專找城鎮,將身法展至極限,在房舍間左穿右插。
不一會她已來到城東一處客棧,四周不見敵蹤。心下稍定,停了下來,她已兩日沒有進食,這時見了酒家,當即邁入店中。
她直接扔下一大錠銀子,
“開一間上房,稍後將酒菜送到我房裏來。”
進入房間後,她才終於有機會處理右肩處的傷口,褪去外衣,雪白的香肩上透著一片觸目驚心的血痕,如殘花凋零。
剛剛將治療外傷的要藥塗好,衣服都沒來及拉起時,她心中又升起了危險的感覺。瞬間汗毛倒豎,身體不自覺地往窗口飄飛,轉過身來,背靠逃生的窗戶。卻見一個人卻正坐在床邊,似笑非笑地看著她,不是宇文拓是誰?
傅君婥心跳加速,緊張地幾乎要跳出來,嘴上卻帶著譏諷的口吻道:“你好歹是當朝太師,竟如此無恥嗎?”
她方才因療傷之故,正羅裳半解,衣服都還放在床邊,在昏暗的燈光下,盡顯妍態。
莫樓溫然一笑,將她的衣服拋過去,
“姑娘還是束手就擒吧。”
傅君婥接過衣裳,迅速穿上。心中卻苦思逃生之計,當她撇到窗外景象時,心中終於把握到一絲生機:她已看到了窗外奔流的大運河。
她師尊傅采林乃高麗不世出的才人物,不僅武功超凡,對道、人體內宇宙的奧秘的理解,都已臻化勁。
近年來,師尊癡迷於對生命本源的探索,終於悟出一招秘法,此法門玄之又玄,非親傳弟子絕無得傳。其可令人進入似生非生,似亡非亡的奇妙狀態,類似與道門的龜息大法,境界卻遠勝之。
每次從龜息中蘇醒,功力境界便可精進三分。隻是,這法門也有重大缺陷,稍有不慎,便永遠也醒不過來。
但此時,她已管不了這麼多了。。
當即縱身一躍,跳入運河之中。
莫樓嘴角終於泛起笑意,漫步走到窗前,歎道:“可算把你迫入運河了,不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