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絲韻,你喜歡阿鬥哥哥嗎?”絲韻看著她,點點頭:“都說阿鬥哥哥傻,他才不傻呢,他對我可好了。我可喜歡他呢。”安然鬆了一口氣,不覺將她摟在懷裏:“那就好,隻要絲韻如意便好。”
天氣陰沉沉的下起雨來,濕嗒嗒的平白的添著的愁緒,心裏便堵得慌,想出去走走,這綿延無際的雨,門稍稍推開,便有些雨水落在鞋麵上,還是將門盡數的打開,涼風襲來,身上倒有些舒坦些,怔怔的發呆看著遠方,隱隱的一輛馬車駛來,安然趕緊撐著油紙傘跑了過去,這一跑泥水便濺滿了鞋麵,原本白藍相間的繡花鞋混著泥水昏黑一片。君安從馬車上走了下來,見雨水弄濕了娘親的發絲,濕嗒嗒的黏在額際,唇色凍得蒼白,君安慌忙撫著她:“你做什麼?這濕雨天你出來做甚?”安然將傘斜斜的罩著君安身上,隻急急的問道:
“可有子龍的消息?”君安拍了拍身上的水珠,從懷中摸出短小的竹簡,安然慌忙接了過去,上麵依舊是那幾個字,淡淡的墨香縈繞在鼻尖,可是心裏卻還是那樣不快,君安尋了一雙幹淨的鞋,彎腰替安然換上,安然依舊出著神,隻緊緊的攥著竹簡,君安抬頭看她,狀似無意的說道:“前日,龐軍師作為先鋒,經過落鳳坡被埋伏在山崖上的軍士殺害了。”安然本在出神,回神過來,隻隱隱看見君安嘴邊掛著的最後三個字,殺害了?一股涼意席上心頭,身子忍不住顫抖起來,她的聲音哽在喉嚨,然後嗡嗡的發出聲來,君安卻是聽懂了,輕輕的說道:
“龐士元死了。”一陣黑暗襲來,便是無盡的苦楚,死了?死了?怎麼會?君安從胸前掏出一方絲絹,純白的絲絹已經染滿鮮血,一角的梨花紋一隱隱的看不見蹤跡,這是什麼時候的事?她自是不知道,這一方帕子是當年龐統從諸葛亮手中奪取的那方。心中一痛,嘴角便溢出血來,君安慌忙上前撫著安然的後背:“娘親,你千萬保重身子。”嘴角的血滴落在帕子上,和著暗紅的血液混在一體。
“是我害了他,是我害了他,他尋了我這麼年,如今見我如此他定是心死了,是我害了他,我竟不曾發現,我竟如此癡傻!”說完,便將帕子放在心頭,淚珠一顆顆的滴落。君安握住安然的手:“娘親,軍師是為主公而死,與你無關,大軍現在已經開始反擊劉璋了,軍師是為這大漢天下而亡的。”安然卻一個勁的搖頭:“我不想,我不要,天下統一與我何幹,我隻想讓他們都回來,士元”
君安心中一痛,該是如何,讓娘親不那麼難過?他捏著衣袖細細的擦著安然的眼淚:“娘親,軍師定是想讓你快樂,你這副樣子讓他如何安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