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蛤蟆不害怕,一點也不。雖然沒有看到因為恐懼而變形的臉,沒有聽到血從傷口處滴下的聲音,但劫持他的人氣息不勻,連刀都在顫抖,而且壓在他手上的力氣忽重忽輕。他沒錢也沒仇人,無親無故,誰會來綁架他。
“你需要幫助嗎?”蛤蟆嚐試讓他的聲音變得和善一些,他走進昏暗的地洞——這裏時常昏暗因為沒有明火。沒有回應,綁架他的人很費力的往一邊用力使蛤蟆的身體翻轉過來。“關門。”他。蛤蟆砰對我一下關上了門,這下徹底變黑暗了。蛤蟆想起靠近門邊的燈。是獸人法師門研究出來奇怪的魔法,不用明火就能放光,這便利了很多生活在洞窟裏的獸人。
蛤蟆在關門的同時拽了一下燈的繩子,燈亮了起來,照亮了半個地洞。這地洞是草草挖的,四周都不光滑,下暴雨的時候感覺整個洞都要融化掉了,經常漏水,能維持這樣長時間也是幸運。
燈光亮起的一瞬,綁架蛤蟆的人像受到了攻擊一般驚恐的撒開了蛤蟆,躲到了黑暗中。蛤蟆注意到他穿的袍子袖口和接觸那人的地方都沾滿了黑紫色的血。
血變成黑色是受了詛咒的象征,這是常識。
蛤蟆把燈從門邊的掛鉤上解下來,提著它跟著地下的血痕,很快找到了綁架他的真凶。
蛤蟆一時間很難判斷這是什麼生物。像是蜥蜴或者是鱷魚亦或是其他什麼類似的獸人,真是怪事。奇怪的爬行動物靠在牆角,用兩條腿強撐著身子保持站立,正用刀指著蛤蟆,唯一在燈光下閃耀的橘色的瞳孔充斥著不安和恐懼。右眼下麵有一條撕裂一樣的傷口,和身上的其他傷一樣在流血,血一直淌到蜥蜴的嘴裏。房間裏也充斥著血腥味。未來的三年裏,鱗傑和蛤蟆都把互相取笑當做生活的快樂源泉,但蛤蟆從來沒提到過鱗傑當時的狼狽樣子。
“不用害怕,這不是火,是的話我就不會擺在酒館裏了。”蛤蟆搖晃著亭子一樣的燈。“你的傷口碰到了我會中毒的,你還不想猝死是吧……蛤蟆的毒會讓你死得很痛苦,快把刀放下,我去給你拿解藥。”角色似乎互換了一下,現在蛤蟆占了上風。被詛咒的爬行動物似乎還想用刀爭奪一些主權——那把可愛的帶著星座紋飾的銀柄刀,漂亮但沒用。
蛤蟆不想惹事,也許把解藥給他吃下去馬上趕他走是最好的選擇。。
在地洞裏翻轉騰挪尋找一個瓶,對於蛤蟆來見識是太難了。蛤蟆是獸人裏也少見的大個子,而且腰圍差不多和身高相當。
不過,在鱗傑斷氣之前,蛤蟆還是找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