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曦回過神來氣急敗壞,怒道:“放肆!你一個下人,誰讓你到前麵來的!”

王梵煙將頭埋在王曦肩膀上嗚咽,“陛下,您放過紀護衛吧。醫…嗚嗚,不想死啊我還沒有後呢。”

院裏風雲爵震驚:陛下為了嘔氣竟然真的要殺紀靳?

“你瞎說什麼?說什麼我沒想殺他!”王曦終於反應過來重點在哪裏了,頓時氣得臉色鐵青。

這話要是傳出去了,曦皇的名聲都不用要了。

王梵煙抬起頭來,睜大了淚眼朦朧的眼睛,抽泣著道:“那、那您消消氣,把這個硯台放下,這個東西真的很沉,真的會累壞的。”

這玩意可比鋼鐵還堅固,絕對能把紀靳身板打殘了。

王曦氣的手指頭發抖,但是舉在手裏的硯台卻怎麼也無法落下。他可以打臣子,卻不能對年幼的侄兒動手。

見王曦不說話,王梵煙幹脆放聲大哭,“既然如此,公子將我和風雲爵都打死吧。嚶嚶……王曦總算是不勝其煩的把硯台放下了。

王梵煙這才止住了哭泣,小心翼翼地瞥了臉色陰沉的王曦一眼,事後,王曦依舊儀容不亂,紀靳在院子中被罰站。

可苦了王曦辛辛苦苦的被罰跪。

這回王曦沒說自己能走。王梵煙愣是沒敢挪地方。

他說疼,忍不了。

王曦竟然直接吹滅了燭火。

王梵煙愣了愣,最終癱坐在當場,聽見屋中徐徐入睡的呼吸聲。立馬從椅子上抽了個墊子墊在地上。

第二天早上。門前有一排翠竹,經過了一夜的雨水,嫩竹青碧如玉製的竹身,麵上的白霜被春雨衝刷洗淨,脆的亮人眼,就連空氣也輕鬆了不少。

但是最輕鬆的卻是應該被罰跪的王梵煙,王曦頭一次出門,雨夜忽然覺得有些涼,便睡得不踏實,直到天亮,這才發覺屋裏那跪著的人,不知何時已經倒成了一片四肢落地直接睡成了一個大字,昨天趴在地上睡著了,王梵煙似乎是心有所感。

揉了揉惺忪的眼睛,抬起頭正和起身的人對視了一眼。

第二天馬車裏依舊是。王曦與王梵煙二人!

王曦鬼使神差的說了句:“好生休息吧。”

王梵煙立馬跪下在車廂裏領旨謝恩。誰知道車廂一個顛簸?王曦放在桌下的手,突然被掉下來的茶幾給砸到了。。

“陛下可傷著了。”王梵煙連忙插去王曦手上的熱水。

“無妨,這些年在宮中別的沒學到,可是有一點學記在了骨子裏。凡是能披著羊皮慢慢吞噬人心的都是虛情假意。”王曦麵色肅冷一如既往的清冷王梵煙卻在她的神色中看到了一抹不一樣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