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是感動的多看他兩眼,“無礙,無礙,我什麼都不多,就是汗多,天生的,天生的”

蘭浞凝著我半天,終是解釋,“莫想多了,莫想多了,我說的是我心疼我這繡花枕頭沾上你那汗漬,怪可惜的,你莫要想多了才好”。

我張著嘴,恍惚了半天,最後是他在我的腦門上拍了一掌,我才恢複如初,燭火跳動,一下一下,燭淚輕滴,一滴一滴,此情此景,我卻深刻在腦子裏,多年以後還常拿出來回味,那滋味比蜜還甜。

襯著昏黃的燭光,我咯咯的笑了,他朗朗的笑了,夜半三更,燭映一副美景,看似甚濃。

等我們倆笑夠了,看著還沒見亮的天,我提議我們去幫大家做早飯,好讓大家嚇得不敢吃飯,到時候豈不是省了一頓飯。

蘭浞捏一下我的小臉曖昧一笑,“湮兒,你真是我的好妻”。

我又驚忙起身,“那咱們說到做到,你去劈柴,我去添鍋”。

他說“走”。

最後蘭浞抱著我,一會兒翻牆,一會兒躍屋,一會兒又掠樹,我在他的懷裏,屏息凝神看著他上竄下跳的半點也不敢亂動,耳邊風呼呼,我看著這高度,自知這輕重,緊攀著他的脖子,我將呼吸全散到他的耳朵裏,後來他說,他的耳朵裏全是口水,我笑笑,我就想在你的耳朵裏養魚,怎樣。

我們一路上腳不沾地,在這夜半三更裏甚是詭異,我想了想,終是忍不住開口,誰知剛一張嘴,他便一個急刹,站在一顆大樹杈上,我的嘴裏一下塞進了他的耳垂,我一哆嗦又使勁咬了一口。

隻聽他悶悶一哼,氣息不穩的說,“能不能到了地上在說”。

我臉一紅,忙解釋,“我是想說我們這是去哪拾柴呀,這都又竄又跳的半天了,怎麼還沒到呀”。

他抱著我又展臂躍起,那涼習習的風在我耳邊襲過,我忍不住又往他的腋窩裏鑽了鑽,他把我使勁夾了夾,低頭在我耳邊軟軟一句,“我們去看日出”。

我從他腋窩裏拱了拱,臉上卻笑嫣如花,之前我常和另一個人看月光,現在我卻要去和另一個人看日出,笑著笑著,我的眼光朦朧。

廣闊的海邊一望無際,我赤腳踩在軟軟的沙灘上,身上披著蘭浞寬大的外袍,我走走,笑笑,那咯咯的笑聲讓臉頰上印出深深的酒窩,就像是我身後那一串深深的腳印。

“快過來,大傻妞”,正當我笑的無比蕩漾的時候,不遠處蘭浞揚聲喊過來,我聽罷甚是不高興的飛奔過去,我要和他去理論。

“你叫誰大傻妞呢,我說”,我跑過去,將腳深深的插在軟沙裏,指著他,嘟著嘴,一片狠心泛濫,就差沒有拾沙甩他,

“大傻妞,吃魚嘍,考好啦”,蘭浞凝著我低低一笑,伸出臂杵過一條外焦裏嫩的考魚來,我深深凝望了半天,最後終於接過去,迫不及待的咬一口,白白的魚肉,那個鮮呀。

“大傻妞,好吃不”,蘭浞咬一口魚問。

我百忙之中,回答,“忒好吃了”,我此時已經抽不出空在和他計較了大傻妞的問題了。

海上升明月,天涯共此時,我吃著魚,看著東方天際橙黃色的霞光退去,陽光紅彤彤的前額出來,它一點點,一點點的從海平線上升起來,一點點,一點點的變的圓潤飽滿,我的呼吸也跟著一點點,一點點的急促起來,最後火紅的日出出來了,那耀眼的絕姿讓我眯起了眼,我伸手在額前打個小傘,嘖嘖道,“太美了,這景象迷死個人”。

蘭浞手枕著頭,一副懶懶散散,“你真村”。

我一聽又不高興了,這回我沒忍,抓了一把沙揚了過去。

後來,蘭浞出人意料的還給我唱了一首歌,我隻記得我如他一般頭枕著手,在那美妙的歌聲裏,我驀然的想哭。

一絲秋雨潤了愁絲,蔓延的孤獨卻無從收起,推窗,昨夜還菊笑嫣然,為何今晨卻零落不堪。

一見莫名卻軟了心扉,掉落的情絲難纏難糾,伸手,我若一生不離,你可會一生相依。

縱然,你於我不愛,

縱然,我於你不重,

莫說一切是緣,卻緣來太淺,

莫說一切隨緣,便順其自然。

我要你的心,你唯一的心。

我要你的愛,你唯一的愛。

一世短短,彈指一揮間,我要爭取最多的時間來擁有你,隻要你笑著說願意。

那一天的日出太美,那一天的海水軟淡,那一天的細沙能揚出風景,我看著那一層層的微波細浪,偏頭對蘭浞說了一句話,說完我就後悔的要死,隻想要跳海尋了短見。

我說,“小曲不錯,是唱給我的吧”。

蘭浞說,“不是,我是唱給大海聽的,你不過是剛好在這沾了光”。

我呀,我的那個心呀,我的那個臉呀,霎時就染了紅暈,我呀真是想多了,我想好的托詞貌似都用不上了。

哎,白廢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