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宴席算是賓主盡歡。
末了,趙夫人跟香娘親自陪著安靖回自己的房間,香娘人小,快言快語的問道:“公主,宴席上那個李嫻是誰啊,我看她好像對公主,不是很敬重。”
話音剛落,趙夫人就扯了她一下,賠笑道:“公主,香娘還小,您千萬別見怪。”
安靖輕輕一笑,不在意的道:“沒什麼可怪的,我就挺喜歡香娘這性子,快言快語,不像有些人,仗著自己路上護持有功,就不將本公主放在眼裏了。”
這話說的挺有意思,趙夫人是個人精,稍一琢磨就明白了。一行四人,除了公主之外,那個李嫻還帶著兩個丫頭,那兩個丫頭看起來也就隻聽她的話,李嫻呢,又不將公主放在眼裏,這麼一看,她說的是誰,簡直不言而喻了。
不過,她到底一把年紀了,不敢貿然行事,怕萬一揣測錯了,自己跟老爺都要遭殃,因此試探道:“公主,您說笑了,您的身份擺在這裏,有誰敢對您不敬哪?”
“娘,我都看出來了,您怎麼還沒看出來,那個李嫻啊,公主還沒走呢,她說走就走了,可不是不將公主放在眼裏。”香娘又快言快語的搶了話。
剛巧行到一個拐角,廊上的燈籠投下白慘慘的光,趙夫人不經意間看到,安靖臉上一閃而過的厭惡。但說話的時候,卻是平靜的道:“她一向這樣慣了,仗著她身邊那個丫頭有些功夫,本公主暫時也無可奈何。”
這時,到了給安靖安排的房間,母女倆送她進去,又給了她兩個丫鬟使喚,兩人就在外麵告退了。
“娘,您說,公主是真的討厭那個李嫻嗎?”
趙夫人閑閑地道:“八九不離十吧,我看著那個李嫻也挺可氣的,一個跟在公主身邊的奴婢而已,進了我趙府,竟然還拿腔拿調,嘖嘖。”
回廊曲折,七繞八繞,月光白慘慘的照在地上,襯得這二人跟鬼影一樣,虛無縹緲。
香娘徽派地道:“那就好了呀,爹爹不是想去京裏嗎,正愁著沒有門路呢,若是伺候好了這公主,她回京一說,爹這功勞就是鐵板釘釘的了,娘您說是不是。”
她想到的,趙夫人自然也想到了,伸手戳了一下女兒的額頭:“鬼精靈,就你想的多,你娘還要你說?”
香娘笑嘻嘻地道:“那咱們商量商量,怎麼投公主所好吧,這可是咱們的機會,千萬不能錯過了。”
兩人身影漸漸遠去,聲音消失在風裏。
翌日,李嫻按時起床,過了許久,並沒見人過來請她們去吃早點,她讓碧痕去看看是什麼情況,那邊回過來的話是,“早飯已經吃過了,以為李小姐還睡著,就沒有叫。”
碧痕原模原樣的學過來,快要氣死了,憤憤地道:“小姐你說這是什麼意思,憑什麼啊,他們都不來個人問一聲,就直接想當然的以為我們睡著呢,這明顯就是故意的。”
“碧痕!”碧棋輕喝了一聲。
李嫻擺擺手,神色淡然地道:“算了,人在屋簷下,不要吵鬧,吃了就吃了吧,我們自己想辦法,也不是非要吃他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