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倆倔老頭子!我和孫祿都是吹胡子瞪眼。
        老獨沒有手機,我打給老軍,他不接。
        這時,孫祿對我說,他之前已經問過醫生,老獨的傷確實也沒什麼大礙了,他要堅持出院,那就別勉強了,要不然老爺子待在醫院裏整天跟針紮受刑似的,未必就對養傷有好處。
        我想想也是,再想想倆老頭的臭脾氣,隻好歎了口氣,和孫祿一起去補辦了出院手續。
        之後我又向醫生詢問段佳音的情況,醫生說她的病情暫時穩定下來,不過能不能蘇醒,還要進一步觀察。
        做完這些,我終於感覺到疲憊,孫祿見我臉色不好,就說反正現在手頭也沒什麼要緊事,不如找個地方喝兩杯,放鬆放鬆。
        兩人一拍即合,孫祿當即問我,要不要去我們以前常去的那家四川火鍋店,還興致勃勃的說,讓我把張喜叫出來,三兄弟和以前一樣,不醉不歸。
        我說得了吧,喜子的身份到底和先前不一樣了,咱可不能太隨性。
        我想了想,說還是別去外頭喝了,瞎子的房子空了有一段時間了,不如買些酒菜,去那裏吃喝,順便替他收拾收拾屋子,集聚點人味兒。
        到了豬鼻巷瞎子的家裏,警方的封條早已經撤了,我用瞎子早先給我的備用鑰匙開了門,先是和孫祿一起把院子簡單收拾了一下,然後把買來的豬頭肉涼菜花生米等在客廳茶幾上鋪開。
        等兩人幹了一杯酒,孫祿忽然一拍腦瓜,拿過一旁的旅行袋,拉開拉鎖,把小栓子抱了出來。
        這狗崽子,可真能睡,你要不提小柱子,我都把丫給忘了!
        孫祿邊說邊撥楞醒睡的昏天黑地的小栓子,順手捏了兩塊豬頭肉丟給它。
        這會兒已經是半下午,外頭下起了雨夾雪,兩人邊吃喝閑聊,邊看著吃飽了的狗崽在屋裏院外撒歡,都有一種久違了的輕鬆愜意。
        唉,真是少年不知愁滋味,識滋味時歎秋涼啊。孫祿叼著煙,仰頭靠在沙發裏,眯著眼睛感慨,這要他媽還是上學那會兒多好,想上課就上課,不想上課就在宿舍上黑’,時早午晚的還能調戲調戲學姐學妹。哪像現在,每天睜開眼就是事兒,整天累得跟龜孫王八蛋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