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把話說清楚,到底是怎麼回事!”我已經有些控製不住自己的情緒。
“我被關在客房的時候,無意中聽到了霍季凜跟徐朗的談話,佐田知道了他們的秘密,霍季凜要破釜沉舟殺了佐田,搗毀日本商會,如果他失敗了,就讓徐朗把工廠給炸了,絕對不能留給日本人。”女孩兒說完,又開始傻笑。
我全身的血液都像是凝固了一樣,努力說服自己要冷靜,而且,這個女孩兒的話不一定可信,她都已經承認自己是來害我的,我怎麼會傻到去相信她的話。
一定是這個樣子的!
我在心裏不斷的說服自己,直到徐朗出現在我麵前,那是染織廠發生大火的第三天,我正坐在院子裏望著門口。
“我想,他當初的決定是正確的。”徐朗勉強擠出一個笑容,坐到了我對麵的椅子上,“至少,你現在不會太痛苦。”
“你們的藥廠轉移到什麼地方了?”我淡淡的問他。
徐朗不確定的看著我,試探的問,“你是聽誰說的?”
“在爆炸的第二天,我做了一個夢,夢見霍季凜把我推進了西湖裏,湖水又冷又深,這是我第二次為了他跳水。”我淡淡的回答。
徐朗聽我這麼說,語氣也有些哽咽了,點頭,“既然你都想起來了,我也沒什麼好瞞著你了。
佐田發現了我們在染織廠裏秘密提煉藥品,又對你的死進行了調查,霍先生這麼做,是為了保護你不被佐田發現,也是為了保護藥廠,挽救前方千千萬萬的士兵,他是真正的英雄。”
“他人呢?”我語氣平和的問他,在準備跟佐田對抗的時候,我就已經想到了會有今天。
“霍先生安排了很久,想要將日本商會一舉鏟除,可奈何佐田太過於狡詐,暗中又有憲兵隊的保護,霍先生不得已才跟他……同歸於盡了。”徐朗艱難的說完。
我深吸了一口氣,將眼角的淚水抹去,努力的眨了幾次眼睛,才將眼淚逼了回去。
我們兩個就那樣沉默的坐著,過了好久我才問他,“霍門現在怎麼樣了?”
“知道內幕的人都死了,日本又派了其他人來接手商會,在新來的會長調查清楚之前,霍門暫時安全,現在是阿彪在打理。”徐朗回答。
“新的會長……”我低垂了眸子,眼底有仇恨的光一閃而逝,“我今天要回上海。”
“你現在回去無異於羊入虎口,霍先生廢了這麼大的勁兒才讓你脫離危險,你現在不能讓他的苦心白費!”徐朗堅決對反。
我抬頭看了看天空,眼角的一滴淚終於還是滑了下來,“覆巢之下焉有完卵,霍門不能倒,藥廠也不能倒,倒了才是白費了季凜的苦心。”
“藥廠有我,霍門有阿彪,你去了能起什麼作用!不行,我不同意你去上海!”徐朗態度堅決。
“好吧,我說實話,我想為季凜報仇。”我目無波瀾的看向他。
徐朗頓住了,眼底有些動容,最終還是搖了搖頭,“不行,我不同意你去冒險,我答應了霍先生要保證你的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