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方便的,還是她就是個戀愛腦:一看到那狗男人,這廝也不管對方是個什麼東西,是否和自己舍友曾經有一腿,又是不是有潛在家暴傾向,隻有機會就舔著個臉貼上去;而前幾天的晚餐邀請,就正好給了她這個機會:

“你的意思是,聶總希望我給他調查我們宿舍裏某個人的家庭背景?”一頓飯後,頗有心機在紙巾上用口紅留下的那個電話號碼,在一周之後完美發揮作用:

“這是聶總親口說的麼?”激動地捧著自己花裏胡哨的手機,向如嬌覺得自己已經拿到了通往豪門的鑰匙:“你、你是秘書對吧?你讓他親自和我通話好不好?”隨後便強壓心頭的激動,摁下錄音按鈕;

在誠心等了一會後,她居然真從聽筒內辨認出那個男人的聲音:“喂,你是那五人中唯一一個留了號碼,還願意和我們接觸的向如嬌沒錯吧?我這裏有個任務想交給你,事成之後會根據你的付出給點錢……”

那聲音聽著虛弱而無力,怎麼著也不像個正常人發出來的,反倒像個命不久矣的病人;而被“霸總”光環蒙蔽了雙眼的向如嬌已經失去基本判斷能力,還認為那是對自己獨一無二的溫柔;

她十分享受這種溫柔,可話筒中交代的那個任務,又讓她覺得有點不爽:

“聶總的目標,居然是我們這兒的童露?”不是齊文斐也不是自己,竟是那個平時默默無聞低調行動的童露?聽到指令後,她是又失望又委屈,差點當場就駁回去:

要不你別調查什麼其他人了,來調查我吧!你想知道什麼我都告訴你!

然對方可是霸道總裁,用腳後跟想也知道,不可能乖乖聽自己的話:“關於那個童露,其實我們知道的也很少;”無奈,她隻能嘟著嘴,用撒嬌般黏糊糊的語氣一點點把情報往外擠:

“童露一貫不和我們紮堆的,來學校這麼久也不是沒男生注意過,但這人就是有種不動聲色拒人千裏之外的氣勢;還有啊,她看著家庭條件不是很好,在沒傍上現在這個新舍友之前,啥也不買,一天到晚就吃食堂……”

雖說這些情報是總裁要求的,可具體用什麼方式說出來,還是向如嬌自己決定。

於是,為了能最大限度拉大自己同聶楚的相處時間,這人故意隱瞞了很大一部分情報,又刻意將自己所知道的東西拆成一個個片段,造成一種情報過少,沒什麼價值的模樣。正是這一出於嫉妒的舉動,無意之間替童露本人省了很大麻煩。

聶楚把她當傻子利用,那她就轉過頭去,把對方當狗遛。

來來回回打了好幾天的太極後,她並沒有供出多少有效信息,但對方的好處費還得照給。這對於現在隻有原本一半資產的聶楚來說,無疑是相當心疼的。

而這總裁一心疼,各種騷操作就出來了:“像這樣天天擠牙膏似的講電話,你我都麻煩;”看準對方對自己的小心思,狗男人一合計,幹脆出賣色相:

“這樣吧,明天你把自己知道的所有信息都集合成冊,我們在公園裏見麵交易,好不好?我知道那裏有家不錯的意大利餐館,可以順便聚一聚……”打著“約會”的幌子,這人不做承諾就將對麵的拜金女哄得心花怒放。

天哪天哪,這就是傳說中的總裁式“我們隻是做個交易,實則約個會”嗎?放下手機,覺得自己長期付出總算有所回報的向如嬌一個忍不住,就和宿舍眾人炫耀起明天的安排;而就是這一炫耀,徹底暴露了她自己。

趕在交易前的那個晚上,童露終於察覺到,自己差點就被人賣個一幹二淨的事實。